又低沉了下去的女孩扶着额头,似乎很受伤的样子。
但她突然抬起头,眼中露出了某种危险的目光,铃村悟下意识的后退,怎么看都感觉自己咬出事儿。
“你不用这么害怕。”微笑着的食蜂操祈从包里拿出一个遥控板,“马上就好,我只是查一东西。”
她拿出遥控板干什么……这个问题在下一秒大脑的刺痛后他就知道了……
他双手捂着脑袋蹲下,就像有刺针插入他的脑里,一寸一寸,更深更深,他满头的虚汗,也一脸的苍白。
食蜂操祈也有些茫然的看着痛苦的他,显然这个反应连她也没料得到。
“你没事吧!”
“没……事。”其实很疼,很疼,但是铃村悟还是固执的摇头。
“我请你吃东西吧,你饿了吗?”
铃村悟实话有慌了,他甚至还有怕,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几分钟后,名为真红の玫瑰的某家高档餐厅。
铃村悟坐得方方正正,这个椅子实话比他家的电脑椅坐起来还要舒服,柔软的垫子,缝线是触目惊心的金色,纯木质地,近了闻还能嗅到清香,面前摆放好的餐具同样如此,餐盘倒是陶瓷的,可是那刀叉和筷子入手的份量明显要重,是银质地的……
他就像受刑人那样不敢动,感觉自己那十多块钱淘来的裤子侮辱了这个昂贵的椅子……这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强.暴呢……
他面前的女孩就不一样了,坐的很随意,但也不是没礼貌那种,就好像是这个静谧又高大上的场所在特意迎合她,先前那个他觉得有些神经质的女孩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修养上的压制,如果要找个词语形容这个气场的话……女王吧。
“,,muscadet。”女王淡然的着菜单。
等会……她刚才了些什么?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真的是在餐么?不应该是用地道的本地话,叫几份牛肉盖饭么?为何会有这种两个世界的赶脚?
“需要佐餐的音乐么?”身着燕尾服的侍者低身记录着,这里的都不叫服务员了,叫侍者,逼格都不一样。
“《.to.the.moon》吧,毕竟是第一首在月球上播放的歌曲,今夜的月亮挺好看的。”食蜂操祈轻描淡写的。
侍者头,记录,他也微笑着回应。
“也是级大厨,阿伦·杜卡斯最后一餐的佐餐歌曲。”
食蜂操祈头,认可了侍者的博闻。
这……的确是俩个世界吧?铃村悟流着冷汗。
很快侍者就推着老旧的唱片机来了,他安静而缓慢的放上碟片,反正在铃村悟听来就是,上世纪的曲风,外国佬儿的抒情歌曲,还不如来一首《残酷的天使纲领》,当然他现在是没办法的,关键在这个地方,还是食蜂操祈的歌逼格高……
之后,两名侍者推着好的料理来了,铃村悟就认出一瓶白葡萄酒,其他两样都没看出来,鬼知道那摆的跟画一样,整一行为艺术的拼盘里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他硬着头皮举起银质地的刀叉,开始切。
“因为我有发胖体质,所以不能吃多,所以你多担待了。”女王熟稔的切割着食物。
铃村悟赔笑,他是真没话……
“之前我不心用了能力,抱歉啊,弄疼你了。”
铃村悟嘴里咀嚼着东西摇头,表示着自己没事。
“可是很奇怪啊,我应该不会出岔子才对,你怎么会疼呢?”女王不解。
铃村悟一边狼吞虎咽,不得不,这玩意儿真是好吃,就是少了,还是牛肉盖饭亲民。
“等会,我还能再来一次么?”
铃村悟动作一僵……
“放心好了,这次不会了,我会很心的。”她转了转眼睛,看了看铃村悟那八辈子没吃饱的样子,忽然勾起笑容,“这顿饭,你要是配合我了,我就不用你出另一半的饭钱了。”
“咳咳咳咳!”这一下差没把他给呛死,他泪眼磅礴啊,着了道啊,没想到这个女孩这么歹毒,他都蠢萌的以为可以蹭顿饭,没想到来这一手,话这吃的,都是钱吧,流水一样的钱,他拍拍胸口,拿着白葡萄酒喝了几口,一边悲哀的想酒钱这下也要出了。
“怎么样?”手指玩了玩自己柔顺的蜂蜜色长发,食蜂操祈问。
铃村悟一脸坦然赴死的表情,就好似昔日革命尚未成功时,那些知道必死,但还是拿着米加步枪冲锋的战士们。
看见他答应了,食蜂操祈迫不及待的掏出遥控器,这次她很明显的稳了稳情绪,然后才安东按钮,果然是的那样会心,铃村悟闭上眼,生怕那钢针一样的刺痛,但这次没事了,除了大脑有清凉,好像被人看光一样的没有**感。
食蜂操祈沉默着。
直到她发出惊慌的声音,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
铃村悟心翼翼的。
“没事吧?”
女王看看他,俏皮的笑笑,这时候她掏出一张名片。
“我大概直到你的生活怎么样了,如果确实揭不开锅,可以打这个电话,不定我会给你一个好的工作哦?”完,她就背着包走了,看样子走的还很开心的样子,临走前还是吩咐侍者给了钱,这让铃村悟大大的舒了口气。
只是,接下来他陷入了纠结,食蜂操祈面前那两份几乎没怎么动过,可是这又是钱啊……钱啊,该不该吃呢……可是这毕竟是女孩子剩下的,不太好吧。
他陷入了新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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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包的常盘台女王走出了真红の玫瑰大门,两旁的招待生恭敬的着多谢关照。
食蜂操祈忽然笑笑,很开心,也有傻。
“终于,又见面了……”
一如几年前,她慌张的对着这个男孩,使用了自己得意的超能力,想要修改他的记忆。
可却做不到,她能微微的干涉,但却做不到更深入的了,那时那个男孩沉默的看着自己,就像在陪一个不懂礼貌只晓得玩闹的孩子打发时间,她一直使用了三十八次,但没有一次成功,恼怒的她打算直接侵入这个人的大脑,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是,一片漆黑。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就连当下,也是无足轻重,就像一个人偶那样,纯白的像张纸,也像深渊,黑的没有边际,她从没见过这种思想,被吓住了。
那个男孩奇怪的看着自己不继续闹了,思考后决定用他自己的方式安慰她。
“这个打火机。”他拿出打火机地给她,“无聊的到时候就玩吧。”
“这个有什么好玩的?”她很恼。
“不。”男孩面无表情,但又有挣扎,“只要有火的地方,树叶就会燃烧,你懂么?”
“不懂。”
“我也不是很懂,不过给你吧,我无聊的时候火就会好多了。”
男孩看她不相信,自己弹开盖子,燃火焰,温和的火光融融散出,也驱散了,食蜂操祈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