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之后韩晓就被变相解职了,他现在被上面的人当做黑锅一样被安置接受调查,手里的事务都被其他人接手。桐布厂的事情就由唐信中主导了。
集体企业的拍卖还是裕江范围第一个个例,所以唐信中也比较重视。这段时间跑的比较勤。桐布厂的厂长是荣庄的书记兼职的,老头子一个,快七十了,要是论起桐布来,还真没有人比他更懂行了。
不过要是论起企业的管理来就不行了。这个老头管理荣庄也是靠着资格老,不是族长也算族老了,可是管理一个几百户的庄里是不能光靠着资格的,所以荣庄现在四分五裂的。
一派是比较信服丰裕厂长刘益民这个外来户的,一派是跟着老支书的,还有一批人是比较相信村长荣好汉,此人四十上下,年富力强,本来是老支书看中的接班人,不过现在也是矛盾很深。
唐信中要想在荣庄试点改制绕不过这三人。在桐布厂的问题上,老支书是不同意改制的,不过这个老顽固也知道镇里、县里决定的事不容轻易更改,所以他带着桐布厂的老工人就在割脂也不管改制不改制。
荣好汉是倾向于拍卖的,但是在拍卖所得的分配上他坚持村里要占一半,而且不希望桐布厂让丰裕厂买下,又不肯说出具体的原因,只是说这是庄子里人的大多数人的意见。
刘益民的想法刚刚和唐信中交了底,最好是直接转让给他,丰裕厂下一步就是合资,桐布厂的资产可以让丰裕厂的资本翻倍,那么合资厂的规模可能更大。不过要是拍卖的话,刘益民是不同意桐布厂卖给外人的。
这样一来荣庄的所有意见似乎和县里镇里的想法背道而驰了。唐信中也要考量这场拍卖会会不会因为荣庄的反对意见而产生意想不到的变故。
最可恶的就是带来的两位客人,居然也是和刘益民的旧识,他们的企业和先前发单给丰裕厂的倭资企业是关联企业。唐信中懊恼的是自己这方的信息是在太闭塞了。或者本身就是邱国章故意设计了自己。
不过刚才看到邱国章闹了个灰头灰脸,心下很是解恨。本来在城关镇就是比较弱势的唐信中自然很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出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今天这么多人听见姚建设邱国章等人的隐秘,估计明天就会满城风雨了。
这样一来对于唐信中打开局面很有帮助。尤其是对他威胁最大的邱国章估计这下子在城关镇立足坚持很难维系了。最好的结果是调出城关镇,最差的结果就似牵涉到严建设的事情里不得脱身。
唐信中在考虑这种可能性不高,毕竟姚建设的案子现在大家都在捂盖子,扩大化的可能性不大。今天的事情闹出来顶多就是太脏,影响太恶劣。导致抱姚建设的人不敢出头,及早结案是最好。
今天看到唐揖和冬冬在一起出现荣庄。唐信中突然想到唐揖和冬冬的关系,难道唐揖也有意在这里面参乎一下?那样就更加复杂了。一个小小的桐布厂怎么会这样呢?唐信中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想找唐揖过来了解下。
谁知道这个小子居然不露面。唐信中有点坐不住的时候,唐揖终于出现了。居然一身是伤被冬冬谢雨扶着过来的。“怎么啦?”
唐揖是心有余悸,不过还是不能直说。刚才的一幕的确让唐揖感到惊魂未定,倒是谢雨和冬冬两个女人脸色惊怒。
谢雨和冬冬在唐信中面前说话的时候,唐揖的心思根本不在之前发生的事情上。他手里拽着一个小东西,心里打不定主意呢。
这是刚才弄到手的东西,唐揖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和桐布厂有关,他已经明白为什么倭国人想要这间桐布厂了。不过这个秘密唐揖不能和现下的任何人说,他要赶紧回去。
看着唐信中越来越凝重的神色,唐揖暗自叫苦,要是唐信中知道了一点点真相就出手,那么一定会打草惊蛇,虽然可能将倭国人挡在外边,不过今后将永无宁日啊。
“这么会有这样的事,我去看看,我倒要看看华夏的地界上他们这些人怎么会这样大胆,居然敢于这样做。”
看唐信中站起来,唐揖只好苦笑的拉住他,“小舅,这个事情我觉得还是不要明说了,我认为这个事情已经超出你的管辖范围,你要是现在过问这个事情反而会坏事。”
“你怎么这么说?”唐信中不敢相信这个小小的拦路事件会有什么后果,不过唐揖的见识渊博,唐信中已然将他当做可以交流的平辈了,自然也很重视唐揖的意见。
唐揖沉思了片刻决定还是透露一点,说不得这个事情对于小舅的政界之路抑或也有所帮助。他摊开手让唐信中看着手心的那个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