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长呼了一口气,问老方丈道:“方丈大师,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方丈大师赐教解惑。”
老方丈道:“杨施主但无妨。”
杨逸道:“在下实在是费解,在下与玄明大师不过一面之缘,平素极少来往,甚至从未有通过书信,况且在下此番前来京都,也是在下随性而为,玄明大师何以得知在下要来白马寺?”
那老方丈双手合十,高深莫测一笑:“不可,不可,一即是错。杨施主,这其中缘由,将来一天你迟早会知道的。”
见他不肯,杨逸也不好强迫,只好就此道别。
出了白马寺,杨逸只觉自己倍受打击,根本无心欣赏不住变换的街景,心内思潮起伏。
当初兴冲冲赶来京都寻访玄明师叔祖,却没想到玄明师叔祖不但已经离开,而且留下一封书信劝诫他,不过,脑海里一浮现起玄明师叔祖信中内容,他就忍不住犯疑,这玄明师叔祖难道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若不然,又如何知晓自己要来京都寻访他的呢?自己此番前来京都,可没有跟任何人提及啊!
想了半天,始终不得要领,最好的解释,也就是莫过于玄明师叔祖佛法精深了。
想起玄明师叔祖在信中的叮嘱,杨逸忽然感觉到,自己以前的想法真是相当幼稚,以为凭借自己一身武艺,为父母和乡亲们报仇雪恨,是手到擒来之事,岂知此事之中居然另有曲折。
难道……报仇一事,真的要等到自己实力提升到后天境巅峰才行?
可要将实力提升到后天境巅峰期,哪是有那般容易的?
且不踏入后天境后,每一次实力的提升,都要比炼体境难上数倍,光是从炼体境巅峰突破进入后天境初期,就千难万难。不知世间有多少武者,终其一生,都在炼体境巅峰止步不前,遗憾终生。
当初尚在少林时,他就曾见过不少师兄弟,甚至还有一些辈分高的师叔,实力一直在炼体境巅峰停滞不前,自己痛苦也就罢了,还得受到他人的嘲笑,真是苦不堪言。
他还记得,师父志隆就曾告诉过他,对于武者而言,武道永无止境,但只有踏入了后天境,才能够真正迈入追求武道极致的门槛,初窥门径。
看来,自己还没有踏入后天境之前,确实瞧了天下武者,既然师叔祖如此,那必然是有道理的,先把武功境界提升到后天境再。
不过,难得来京都一趟,杨逸又是少年心性,自然不会就此离开,至少,他要在京都逗留游玩三天,才不虚此行。
至第三日,心知这是最后一天,所以他更加放宽身心,在城东纵情游玩,好不畅快。
临近午饭时间,他信步来到一家酒肆,挑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他当然不饮酒,只是了些馒头素菜。
酒肆二将饭菜呈上,他便一边欣赏外面热闹的风景,一边独自享用起来。
忽然间,耳朵里传来一个的男子声音,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悦耳:“这位兄台,你这棍子非是凡品,我家公子很是喜欢,愿意出高价购买,不知这位兄台可愿出让?”
杨逸立时一惊,撇头望去,却见一个皮肤白皙的厮立在自己旁边,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金麟棍,当即拒绝:“抱歉,不卖!”
那厮一脸失望,回头望向不远处另外一桌,杨逸这才留意到,这厮口中所谓的公子,就是隔了一张桌子同样靠窗而坐的一个翩翩少年公子。
之所以用“翩翩”二字,是因为这少年公子绝对当得起!
细柳眉,丹凤眼,唇如绛,眸如晨星,手拿一把白色扇,身着一袭淡黄色长衫,站在那里有如细柳扶风,不出来的翩翩味道。
在杨逸看来,这少年公子若放之于女子中,绝对会引起无数女子为之疯狂。
这时,那少年公子面带笑意地站了起来,走到他的桌旁,道:“这位兄台,看你这身装扮,应该是武道中人吧?”
杨逸了头:“算是吧。”
少年公子又是一笑:“那兄台介不介意在下与你同坐一席?”
杨逸终归是不好拒人千里之外,道:“请坐。”
少年公子随即坐了下来,道:“不瞒兄台,本公子并不是非要强购兄台手中的这件武器,而是为救兄台性命而来。”
杨逸眉毛一挑,这公子的话什么意思?明明想要自己手中的金麟棍,为何却要救自己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