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大妈才给降了一百,每个月四百伙食费。不能再降了,理由很简单,她们家渔民,老公常年出海,家里吃的都是海鲜,绝对物有所值。
二台子乡距离海岸线只有几百米的小乡镇。全镇人口七千多人,二千多户,百分之八十都是渔民。
当然,房东大妈肯定不知道路一鸣的身份,如果知道他在渔业所上班,肯定不会如此苛刻。渔业所可谓渔民的父母官,比乡长的权力还大,不仅仅具备监督权,还有严厉的处罚权,但是,渔业所的主要任务还是带动渔民的经济发展,给予指导性意见。
路一鸣不可能利用自己的身份讨便宜,那样就太不地道了。公是公,私是私,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之后,路一鸣去了渔业所报到。作为市海洋局机关派下来的,就算是临时工,也比所长面子大。具有绝对的权威性,这点毋庸置疑。马鼎盛所长亲自带着路一鸣熟悉了一下所里的具体情况和工作。
之后,路一鸣又迫不及待的去了海边溜达了一圈,路一鸣从小就在海边长大,望着破涛汹涌的大海,心中顿然开朗舒坦,爽。豪迈,到了傍晚十分,海洋中的渔船陆续靠岸,渔民们满载而归,收取着胜利的海鲜。
路一鸣下班回到自己的租住地,院子里,房东蔡大妈,正在洗菜准备做饭,一旁是清洗干净的刀口鱼,路一鸣忍不住直流口水。看来,蔡大妈说的没错,这些海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绝对不算亏呢!
“小伙子,你回来了?”蔡大妈亲切的跟路一鸣打着招呼。虽然不是一家人,却跟一家人似的。作为一个单身,路一鸣有了一种家的温暖,这种感觉是花钱买不来的。
“回来了,蔡大妈,您就叫我路一鸣,或者小路吧!”路一鸣笑着回应。
“工作找好了?”蔡大妈关心地问道。他以为路一鸣是来海边打工的,每年来这里打工的外地年轻人很多,跟着跑船,挺挣钱的,一个月也能挣到五六千块,就是特别累。
“找好了!”路一鸣也没弄明白蔡大妈说的,就没多想。
“这么快啊?”蔡大妈直起腰,笑着看着路一鸣:“你还真运气好呢!这么快就上班了,现在跑海的都是年轻人,每天三点就要起来,跟着船走,很辛苦。看你的身体还不错,有把子力气呢,对了,你一个月多少钱啊?”
路一鸣越听越糊涂,和蔡大妈聊天,一个扯东,一个扯西,两拧。“一个月四五千吧!不算辛苦。”
人聊天有时候喜欢捡重点的听,蔡大妈挺路一鸣的话就是,“不少了。你想啊!一个毕业的大学生在城里有的才二三千,你肯定没上过大学吧!凭力气吃饭有什么不好,别看我是乡下人,城里的事我也知道的。以前,我这也来过一个大学生,光有学问没力气,吃不了苦,找了半年都没找到工作,半年之后回城里了,找了一份轻松的工作,一个月还不够二千,怎么活啊,城里的房子都天价了,哎年轻人都不容易啊!”
蔡大妈没啥人聊天,可下找到一个人,当起了导师。就差着给她准备个转椅了。
一说起来,手里的活就慢了,路一鸣盯着盘子里的刀口鱼,心里叨咕,“啥时候开饭啊?我都饿死了。”
“年轻人就要自食其力,要不然连对象都找不到,现在的女孩子要求可高了。不说别人,就说我家的女儿,挑三拣四的,我给她介绍了好几个她都看不上,哎,对了,我忘了问你了,你找的是什么工作啊?”
“啊?我是从海洋局派下来的,现在在乡渔业所上班。”路一鸣很怕跟蔡妈聊天,耽误她做饭,就耽误自己的肚子,于是,边说边掏钥匙打开自己的房门。
“什么?你是渔业所的领导?”蔡妈手一抖,手里的菜掉了一地。蔡妈眼神诡异的在路一鸣的身上上下审视着,再次问道:“你真的是在渔业所当领导?”
“就是个跑腿的,不算是领导,为人民服务嘛!”路一鸣谦虚i地笑着。
“没骗我吧?”
路一鸣苦笑着,说道:“蔡妈,你看我像是骗子吗?”
“不像!”蔡妈眼中亮光闪烁,愈看路一鸣越顺眼,“那个,路一鸣,你先回屋休息一会,饭好了我就叫你。今天咱家多炒两个菜,尝尝大妈的手艺,晚上和你大叔多喝两杯。”
“蔡妈,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又不是客人,吃饱就行。”路一鸣说道。这待遇也提高的太快了吧。态度也变了,热情的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