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煜四字出口,尘寰大惊,道:“为什么?”
“恐惧,妒忌。”灵煜头歪到一边,慢声叙述着:“我想你三师兄太史少陵的事,苍云都与你讲过吧,一个我不太喜欢,但是不得不敬佩的文武全才之人,几十年前,可以说是属于他的时代,他虽身在旁系的天外儒门,但那时只要提起儒门第一人,谁都道是太史少陵,而非当时中原儒门的夫子百里忏。百里忏也许可能是惧怕少陵会威胁到中原儒门在儒门中的正宗地位,故动了杀机,邀请少陵前往中原儒门赴会,偷偷使人对少陵下了七叶浮星的巨毒,少陵不觉,回程之时,巨毒发作,百里忏又指派儒门十二大执法使沿途截杀,少陵虽身中巨毒,但仍将十二大高手尽数击毙,百里忏见事情败露,狗急跳墙,集结所有的中原儒门高手,乔装改扮,偷袭天外儒门,企图杀人灭口。”
尘寰问道:“既是乔装改扮,又如何得知他们是中原儒门之人?”
灵煜冷哼一声,道:“衣服相貌可以改扮,武功又如何伪装,交手不用三招,就彼此心知肚命,这么多的儒门高手同时出现,若不是中原儒门的人,还会是哪里的人?那时的天外儒门会武功的人也不少,但哪里架的住中原儒门人多势众,同门相残,本就是一场悲剧,而百里忏便是这悲剧的始做俑者,此一役,儒门天宫内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少陵身死,师傅布九罗冰界,力竭中招而重伤,那时还是旁宗弟子的我,也近于濒死。“
“那是如何化解的呢?”尘寰问道。
灵煜摇了摇头,道:“我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后来的人和我说,危急时刻,天降金光掌气,打退了偷袭的入侵之人。”
“金光……那又是谁?”尘寰问道,灵煜苦笑道:“我也是听人传说,自己也没有看到,你来问我,我又该去问谁。”
“然后呢?”尘寰继续问道。
灵煜继续说:“那一仗之后,天外儒门死伤殆尽,人才凋零,会武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否则以我的能力与德行,又如何能升为正宗弟子。中原儒门表面虽胜,但是却也已经元气大伤,知名的高手三成是死,七成是伤,这件事后,两者都彼此保持着沉默,薄薄的窗户纸谁都没有去将它碰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后来中原儒门还假惺惺的派来人前来探望抚慰,真是讽刺。也是从那一战以后,代掌门苍云为了什么韬光养晦,禁止旁宗弟子习武。”
“以前的旁宗弟子也是可以学武的?恩……”尘寰开始以为灵煜只是和妙枫类似,是偷学而已,却未料以前就是如此。
灵煜道:“那是自然,可恨苍云,讲什么韬光养晦的,被人砍了双手还不算,自己还把自己的脚砍下来对别人表示自己的忠诚。”
尘寰闻言不语,他清楚灵煜与苍云的矛盾已不是一天两天,但是却始终认为只是性格不合,却未料想还有如此一层。
只听灵煜继续说:“我做旁宗弟子,做了将近三个甲子,因为品行不佳,难做正宗弟子,不过正宗旁宗,当时不过也就是个称号罢了,我每日浑噩度日倒也逍遥自在,不至于为一个所谓的名号而消弭自己的快乐,武功也不怎么练,法术更差,直到那一天到来时,我才发觉到自己是那么的弱小、无力,才发现这天地间哪里有什么公理正义,杀进天外儒门门墙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平时自诩谦谦君子的正义之士,那书本写的,也不过是骗人之辞罢了,自那之后,我勤练武功法术,只想着有一天可以以我之力,一雪前恨,怎奈天资有限,心性亦难平,练武练到走火入魔已是常事,你听我常说自己是天外儒门第一高手,其实那不过是我在吹牛而已,少陵死了以后,除了师傅外,苍云其实才是天外儒门的第一高手。只不过,他太软弱了,一心只想如何向百里忏妥协,却从不想如何从根本之上对抗于他。”
尘寰开解道:“我想师兄也有他的苦衷吧,身为天外儒门代掌门,自然要为天外儒门大局考虑,师傅装疯不也是为了韬光养晦么。”
灵煜不耐烦道:“不要拿师傅说事,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他,他根本就是推卸责任。”尘寰还想说些什么,灵煜摆摆手,不想听了。
“听了这么多陈年旧事,你有什么想法吗?”灵煜看着尘寰的眼睛,问道。
尘寰低头叹息一声,侧过身去,道:“师兄,你想叫我有什么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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