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面旌旗飘烈火,九重剑戟滚珠英。八方站定英雄汉,七星旗下秀新功。*□□似怪蟒,五方呐喊不停声。四方探马来回报,三军司命在当中。两杆门旗分左右,一杆大纛飘当空。
城外喊声震天动地,城头上秦王张缤身穿黄金锁子甲,头戴描金凤翅红缨盔,足踏五彩战靴,手按青龙宝剑,面沉似水,看着城墙下自家两位大将演武。
秦王体格健壮,四方面目,百面皮,白中透红,红中透润,两道剑眉,一双大眼烁烁放光,高鼻梁,四字海口,三绺墨髯,脸上一团正气。
城下两员大将,各自带领一万人,排演战阵、布设阵法,演练开来。
张缤沉声对左右道:“方愈颇有祖上遗风。”
秦王殿下左边站着的是丞相温青,玉带长衫,四十多岁的年纪,瓜子脸柳叶眉,美若张良。他含笑点头,柔声道:“主公所言极是。观方将军行为举止,与百年前的方帝姬娘娘,可等相似。只是……”
秦王张缤盯着城下两股士兵用木棍木棒交战,问:“怎么了?”
温丞相云淡风轻的微微一笑:“只是方帝姬之死,谜团颇多。恐有飞鸟尽、良弓藏之嫌。方将军性子疏狂,多有恃才傲物,颇以门阀自居,蔑视群臣,如今群雄逐鹿,尚有他施展才华的机会。他日海晏河清,京城中岂容得下他?”
秦王殿下呵呵一笑:“你多给他讲讲道理。”
温丞相叹息了一声:“这世间之事,岂是道理能讲得通的?”
身后有个饱学鸿儒,就不乐意了:“温丞相此言差矣。丞相自幼读圣贤书,行仁义事,怎出此言!”
张缤秦王殿下递给他一个眼神:上!
温丞相云淡风轻、飘渺出尘的微微一笑,满是怀念的说:“前朝道泰皇帝可称得罕见明君,可山陵崩之后,过了百余年,不知怎的,先是朝中奸臣当道,而后皇帝昏庸无能宠爱奸佞,而后外戚、诸王把持朝政,与道泰陛下的父亲所在时一个摸样。每一位新君都饱读圣贤书,晓得以史为鉴,如何呢?”
饱学鸿儒吭哧吭哧的想说点什么的。
温丞相又道:“横征暴敛,恪尽民脂民膏,百姓苦无生机,便处处揭竿而起。”他的语气柔和,姿态端正,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视狂傲,反而温和又诚恳:“群雄割据,秦王殿下开国,立国号为秦,这天下才有一隅安宁之处。百姓稍有喘息之机。可如今天下人贵重门阀,蔑视寒门,圣贤却说有教无类。”
“方将军以门阀自居,方家虽是钟鸣鼎食之家,一门之内三公二侯一夫人,几乎要重现当年半朝方党,却缺了几分谨慎。昔年魏国公方牛掌管御史台,帝姬娘娘手握兵权,丞相方落掌管六部,三人互为依仗,盛况空前,谁料想二十年风云变幻。”温丞相惋惜的叹了口气:“抽身退步最难啊。”
龙吉公主亲自送方依土来投胎,金母娘娘现在是秦王妃,怀胎五个月,肚子了是个健康的不能再健康的男孩儿。
龙吉公主还是悄悄给午睡的金母娘娘塞了一颗延年益寿永葆青春的仙丹——原先是下凡历劫,一切随着命数来走,有多苦她也不能插手,现在总算能动点手脚了。
方依土就在旁边候着,听得远处金鼓之声大作,听那步伐震动便知道是演兵。这声音叫她欢喜熟悉,踟蹰着想去看。她穿着柔软的白袍,用藏蓝色丝绦系着,显得精干飘逸,长发只用发带系成一束。这打扮十分俊俏,她脸上那一份淡淡的寂寞,如月色照在美玉上,越发迷人。身后跟了陈良。
龙吉公主没带銮驾,也没盛装打扮,穿着一身月白道袍、手拿浮尘、头上绾了牛心发缵,身旁只带了一个青布衣衫的侍女。微微一笑:“方卿随我来。”
二人来到城墙上,就正好是本章开头的地方。
听了半刻,方依土扭头问陈良:“我儿,这世间变幻……你娘怕我心疼,没告诉我。方家什么时候成了门阀?现在又怎么三公二侯一夫人?”
陈良低声道:“方家已有150余年的,历经六帝而不衰,又有家传的武功、兵法,世卿世禄当然是门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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