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面带怒气匆匆忙忙驾云而来,方依土一脸严肃的对着她拜下去:“三公主。”
七公主也不情不愿的躬身施礼:“三姐姐。”心说三姐你来的太快了,我还没和她吵完。
三公主冷着一张脸,眉梢眼角隐含郁闷,淡淡的说:“七妹,你别忘了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董永等不了几年。凡人寿元有限,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须发斑白,脸上出现皱纹,然后会死。你抓紧时间。”
方依土依然拜在地上,三公主没有叫起,她就没有起,保持的叩拜的姿势恭恭敬敬的等着。
七公主一愣,忽觉三公主这番话略带责备,背后众多仙人目光如芒,就连跪伏在地上的方依土拿低着的脸上似乎也满是讥讽的微笑。她脸色气的发白,连忙躬身道:“三姐姐,勃遂谨领训。”说罢,匆匆的走了。
三公主惆怅的目送她远去的背影,过来伸手搀起方依土,微笑道:“止归,我这七妹生性顽皮,委屈你了。”
“不敢当。”方依土无奈的摇摇头:“她是小公主,顽皮些也是常理。”
三公主呵呵笑了笑,拉着方依土的手往南天门那儿走,暗中放出隔绝其他人听觉的禁制。缓缓道:“我也不瞒你,这事儿你要不了多久就能听说。”她面色复杂,深深的叹了口气:“七妹去见娘娘的时候,语出不逊。”
“是为了董郎吧?”
“不错。”三公主软软嫩嫩的小手轻轻摸着方依土大手上又厚又硬的老茧,惆怅道:“蟠桃金丹,都能让凡人平地成仙。但成仙也无需那么复杂,只要娘娘一道旨意,见凡人超拔成仙十分容易。哪怕凡人想要修成仙,其实也不难,只要无损道义,道藏三百余部皆可成仙长生。但七妹只想给董永求蟠桃金丹。”
“某看那董郎为人正直严肃,平日里也算孝义两全,若要修仙定有成就。七公主为何不为他求一部道法?”
三公主哼笑一声:“她便是被娘娘一颗蟠桃喂出来的,自然只知道求捷径。董永能踏踏实实本本分分的做人做事,所以娘娘和大姐姐才能容忍他和七妹做一世夫妻,若是居心叵测之徒骗过了七妹,大姐姐也不能容他。”
方依土笑了笑:“三公主动辄舍下董永三五个月,董永倒也不恼不怒不偷嘴,一边耕读、教授村童一边尽力养着七公主这样娇贵的女子和抛给他的儿子,倒也难怪七公主欣赏他。”
三公主皱眉:“你太抬举老七了,她若只是欣赏,给董永赎身出来再赠他银两令他或经商或赶考就够了。哪怕是去向大姐姐给凡人求一份福禄保他一生平安,也不是什么大事。但私相授受,诈称父母双亡,断不能容。”
方依土立刻就闭嘴了,她是真不知道,张勃遂对着董永的时候竟然忽视了昊天上帝和金母娘娘可能就在上空飘来飘去的问题,直接说这俩位死了……颇有些自取灭亡的感觉。
三公主见方依土不说话了,心知她大概也被七公主的谎话吓到了,语气缓和下来,颇有些期待的问道:“止归,你既然能出巧计让勃遂在娘娘面前跪地认错,你有没有办法让张勃遂学会人情世故和克制?”
方依土惊讶了半天,才瞠目结舌的说:“公主,这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三公主怒视她,恨恨道:“你方依土在凡间时,无论何等的人物在你面前都有几分恭敬约束,就算不是心服口服的在脸上也过得去。你敢在城门楼上拔刀直斥敌国来使,你那时候怎么说的?嗯?‘以为自己的是龙的,你给我盘着!假装自个儿是虎的,你给我卧着!若敢动一动,扒皮抽筋还做肉脯来卖。’”
方依土一脸干笑,心说那时候和现在一样么?三公主愤愤道:“那时候来使装傻问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说的?你说‘在这京城之地,天子脚下,尔等若有一句不敬之言,休怪方某挥师征讨,将尔举国臣民纳为我国鹰犬。到那朝,尔国主为仆,尔主母为婢,诸王大臣执役,尔知我上国威严,亦悔之晚矣。’。止归,你那时候何等威风,怎得到现在却畏首畏尾,不敢行事。”
方依土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眼三公主,一句‘臣有负公主重托’到了嘴边,却没敌住她那双乌亮亮满是信任的眼睛,和她脸上带着的‘我知道你行,你就是不想干,你到底怕什么!’。
三公主那双圆溜溜明亮亮的漂亮的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眼中是肆无忌惮的信任、推崇、疑惑和恼火,方依土忽有种羞愧。三公主一直都信任我的能力、甚至还默默的推崇我的事迹,又了解我如同知己。如果没有三公主那日积月累的推崇,那么金母娘娘不太可能来见我。我方依土和兄弟好友能成仙,全赖三公主。
现在她有难处,她为了心爱的妹妹问计,若为了保全地位而不发一言,我怎么对得起三公主这份深情厚爱。
三公主知道我有能力,她知道我不肯帮她,她很恼火也很不解。这么干却是不够义气,不该是方依土做的事。
“那时主公以我为肱骨,太后爱我如宝剑,丞相方落执掌大军钱粮,魏国公方牛握御史台,我方依土身为帝姬声名无二,不仅振臂一呼朝堂江湖民间应者如云而且手握兵权,儿女也各有所托不用我担忧,而辱骂的是举国愤恨的外敌。只要战场获胜,便能名垂青史,哪怕是输了,也是两败俱伤,最起码保住了主公的颜面国人的骨气。现在呢?朝内无人,朝外无名,却要以下犯上冒犯七公主。”方依土顿了顿:“臣有家业,不敢妄动。”
三公主本来想说‘无论如何,我都能保你平安无事’但她听见方依土最后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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