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司机室内有几样东西,一条大大的鱼,有七、八斤这样,一大块半肥瘦猪肉,一把酸菜、一把菜花,鱼是用竹篾穿过嘴巴,扎了一个圈,肉和酸菜都是用稻草扎的。
我们坐好之后,司机把菜挂起来,说:“挂起来,让它通风,不然会变味的。”。
我母亲说:“阿哥,家里有多少个人?买这么多菜啊!”
司机说:“不是买回家吃,是买去新村,我们中午筛的!”“筛”是我们本地话,本来是“倒酒”的轻巧动作,现在变成了吃饭、喝酒、聚餐的名称。
我母亲说:“让你破费了,花这么多钱。我以为你买回家吃的呢。”
司机说:“难得请你一次,黄校长是我的恩师,黄校长对我的帮助我永生难忘。”
我母亲说:“不要客气呀,一会去到我们新村,你也不要再提我叔了,免得别人误会你的立场。”
司机说:“谁敢误会我?”。
接着,我母亲又问他的情况,问他以前是在哪里工作,他又聊起来。我今天没有出现晕车,但我昨晚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我昨晚留意听我母亲和六婶聊天,再加上我那两个堂哥吵闹,一上车我就有点困,想睡觉了,他们聊天的声音我越听越模糊,便趴在母亲的大腿上睡了。
听到一声:“到了!到新村了!”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只见车已经停下了,一帮人过来在大声地说话,原来是司机召集人过来卸下车上的东西。这里有好多人在做工,运土的,挑泥的,还有一些人站在墙上筑墙,他们站在用木板做的模板里面,只露出半个身子,拿一个长柱子在捣脚下的泥,下面的人在装泥,用簸箕扔上去,扔上去时候往上抛了个抛物线。上面的人稳稳地接住了。还有一些人在拿一小截有把柄的扁扁的木板,使劲地拍新筑的墙,把它拍光拍滑。这里周围都是一米、两米高的墙,这些墙如“竹笋”一般,要往上长。我母亲说这就是我们的新村,新房子还没建好。
卸下货后,我们又坐车来到了一个地方。这是我们村的临时新村,全村暂时住在这里。房子虽然简易,但也保证每家每户一截房子。
这时,我父亲也坐着另外一辆车从老村来到新村了。他跟车拉一车材料来。
我母亲跟他诉苦说:“唉,昨天人多,什么都抢不过人家,昨天下午四点钟才得装车!好得有我家兄弟帮忙!”。
司机很会做菜,他把买来的鱼和肉斩件,然后,一样一样地煮,鱼头煮汤,酸菜炒肉片,煎鱼块……摆了一桌,叫上村干部和村里几个人,在我家那半截房子里坐下来。大家围坐在一起“筛”,“筛”还有另一个意思就是干杯。
大家吃着司机煮的菜,都很吃惊,有的人说:“哎呀,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好吃的菜啊!”我知道,他们是很坦诚的说,不是故作惊讶,也不是瞎夸。
司机很巧妙地跟村干部套近乎:“哎呀,领导!领导!幸会幸会啊,今天能坐在一起筛,就是有缘分啊!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兄弟!在这里我虽然不是本村人,但我还是想再三感谢各位领导关照我的亲戚,关照我的“四妹”(“四妹”是我母亲小名)!来来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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