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眼角的皱纹也密了起来。我常说他的皱纹能夹死蚊子,他则会扯着我好不容易留出来的马尾,说有想一剪刀结束一切的欲/望。
佛间嗜酒,几乎每个夏天的晚上,他都会坐在走廊上,自己喝着小酒,望着星空,偶尔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已满二十岁的柱间还会时不时去蹭酒喝。
然而此时他的身体已经不能沾染酒精,只能在汤药之间寻得一丝喘息之机,披上外衣坐在走廊上晒晒太阳,柱间和扉间忙于战争以及处理族内事务,并不能常来陪他。不上战场的时候我会常来陪他坐一会儿,听他说当年跟母上的故事。
他说母上并不是忍者,而是一个贵族之女,早年随守寡的母亲一起出家,身份高贵。而他那时候还没有成为千手一族的族长,只算得上是族中实力强悍的年轻忍者。忍者不比贵族,他们只是贵族手中的兵器,有些贵族甚至将忍者视为仆从,两人的身份地位可以说是天差地别。然而,尽管如此,母上还是不顾一切反对,嫁给了他,并生下了五个孩子。
只是最后,并不是忍者的母上还是死在了宇智波一族的手中。
“当我得知你是个女儿的时候,我并不想让你成为你个忍者。”说着,佛间斟了两杯茶,突然间这么说。
我有些诧异:“不是你赶着把我送上战场的吗。”
我还记得他每次将我赶去小黑屋关禁闭的时候总说“不去战场的忍者就不是我千手佛间的女儿”呢。
“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也曾经想过不教你忍术,把你就放在族地里,好好保护,直到你长大成人,将你嫁到远离忍者纷争的地方去。”佛间拍了拍我的头,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他的脸在走廊的灯笼映照下显得有些模糊,我愣了愣神。
“可是如今,哪里没有战争,那些坐在府邸中看着忍者们流血拼命的大名与城主们就真的安全吗。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在真正的和平到来之前,每个人都会因为战争死去。与其打断你的双手双脚,让你在忍者的刀下只能下跪求饶。还不如让你成为赫赫有名的忍者,成为谁也不能撼动的存在。”
我没想到他会说这些,手里拿着茶杯,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佛间不同柱间,甚至也跟扉间不一样,他不是一个会把感情挂在嘴边的人,似乎在他眼前,只有千手一族在战争中获得胜利才能使他觉得满意。他突然间如此剖白,竟让我不知道回应些什么好。
“听扉间说你最近在战场上表现不错。”他说道,然后看向我。
我在他的目光中低下头去:“比起大哥和二哥来,我……”
“你就是我千手佛间唯一的女儿啊。”他将手放在我头上,揉了揉。
这应该是第一次他对我如此温柔吧,我抬眼,只看见他眼中满含笑意,就像千手一族大胜归来时候那样,带着满意,带着骄傲。
“别用手揉啊,要脱发了!老头!”
“光头也好看啊,就像你母亲,当年可是火之国有名的美人,桥姬什么的,差她差远了。”
“……”
……
佛间在病中将族长一位交给了柱间,并且嘱托扉间协助柱间处理族内事务,在柱间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悄悄跟扉间说:“你大哥他……偷懒的时候,就拜托你了……”
我在旁边只有默默无语。
看来佛间对于几个子女的个性也是摸得透透的。
“还有一件事,我放心不下。”佛间敲了一直在消沉中的柱间一巴掌,“你这个样子,除了胜任族长,还能结婚吗。”
柱间被这句话点燃,右手握拳,眼神坚定:“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当一个好族长还有……”他突然眨了眨眼睛,然后以疑惑的眼神望向佛间,“啥?结婚?”
“对啊,你已经到了年纪了,跟漩涡家的水户丫头的婚约也该履行了。”佛间咳了几声,看向柱间,“怎么?你还没想过结婚这件事吗?”
“……”
说实在的,在每天跟宇智波一群炸毛对掐掐得如火如荼的时候谁也没想过结婚。
柱间咳了几声:“呃,想过想过……水户那丫头多大了?”
“比你妹妹大那么一两岁吧。”
柱间看向我,脸上的表情惨不忍睹。
扉间也装模作样咳了几声:“父亲,水户会不会有点小了……”
佛间摆摆手:“以后总会大的嘛,再说了,一名优秀的女性,是不应该以大小来衡量的。”
“……”
总觉得……这个话题……略有深意啊……
扉间的表情也与柱间一样变得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