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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之顺皱着眉恨了一眼这个似乎永远长不大的小兄弟。
“元康,刚才万里说得对。我们现在是刚投诚参加龙军,说话做事都要低调一些,避免给自己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依我看,这龙军的烂规矩还真多。那个什么政治监察部,说得多吓人啊,天天还不像特务一样把我们管得死死的?还必须要参加学习考试,我们这些拿枪当兵的,大字不识一箩筐,这不是存心与我们过意不去嘛?”
周元康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见只有他们三人,才小声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只要行得正、走得端,我倒不怕那什么政治监察部。只是这个学习考核制度,我心里还真没底。如果一不小心三次不及格,弄个降职丢官,那多丢人啊!”
一提起龙军要把学习考核成绩作为指战员职务升降的标准这条铁血军规,一向沉稳的张万里也是心怀忐忑。
“哼!一群没出息的孬种!”刘之顺恨声骂道,“我们兄弟们当年上场杀敌,面对敌人的枪林弹雨都没皱过眉头,还会怕几次考试?你们说,是提着脑袋杀敌困难,还是平心静气学习文化知识困难?”
被自己老大一阵教训,周元康和张万里都尴尬地扣着脑袋。
“元康,万里,你们要还是我的好兄弟,我就再警告你们一次。今后凡是龙军在会议上做出的决定,下来就必须得老老实实去执行,而不得再像今天这样私下牢骚议论。记住,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特别是元康你,今后坚决不准再有对龙军团结不利的言语!”
刘之顺的语气越来越严厉,周元康、张万里两人听得都有点傻眼了。
以前的刘之顺可不是这个样的啊!待人温和客气,总是一副笑脸。只要不是正式场合,几个生死兄弟就是脱了裤子也不会如此生气的。
“喂,老大今天是不是在这龙军里受了什么窝囊气了啊?一下子变得这么凶,铁面无私的判官一样,怪吓人的。”周元康向着张万里眨了眨眼,小声嘀咕道。
“老大今天的确与以前不一样。”张万里所有所思地点着头,“不过,老大骂的也很有道理。依我观察,原来历山镇独立民团那帮军官们,大会后就没有一个议论牢骚的。有的人还在会后直接争先恐后去那什么图书馆借书看。”
“哼!这帮山圶圶里的土包子知道什么?他们啊,对那个姓任的看得比自己的亲爹还亲,敬得比神龛上的菩萨还灵。”周元康不屑地说道。
“周元康,你小子懂个屁!那叫忠诚,叫信仰!”刘之顺忽然向着周元康怒斥道,“你要知道,没有一个绝对忠诚和正直信仰的军队,只能是一群乌合之众,哪里打得了胜仗?”
刘之顺这几句话是从宫大禹那天与他单独谈话时学来的。
说道忠诚、信仰,刘之顺其实也很陌生。
他只知道以前的防卫团官兵从不讲什么忠诚信仰。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冲着几个军饷来当兵的,目的是为了混口饭吃。连他这个堂堂的副团长,都很少有自己的是非观念,唯团长马首是瞻。
今儿打这个,明儿打那个。枪口究竟指向谁,为什么指向对方,他们从来不管。谁给的钱多,谁比自己厉害,就给谁卖命。
在这石泉村呆了三天,刘之顺结合自己在龙军及附近百姓中的见闻感受,反复咀嚼当初宫大禹的谈话,终于多少明白了什么叫忠诚和信仰。
被凶了一顿的周元康涨红着脸,但绝不敢再发什么牢骚了。
“老大,那你说说我们今后该怎么办?我们原来防卫团的兄弟伙计们可要拧成一股绳,别让独立民团的那帮人看扁了啊?”张万里盯着一脸严肃的刘之顺,小声问道。
“我们要多向原来独立民团的兄弟们学习,他们很多方面都比我们强多了。别的我不多说,一切按照龙军的规矩办。踏踏实实做人,兢兢业业做事。但也要有不服气的精神,不要轻易让别人比下去。”刘之顺一字一顿地教训道。
正要转身离开的刘之顺再次转过身来,指着一脸茫然的周元康说道:“周元康,我今天可要警告你,如果你再自以为是、执迷不悟的话,要不了三个月,这龙军第一个被开除撤职的就是你!”
看着一身正气的刘之顺走远,耷拉着脑袋的周元康才有气无力地慢慢问道:“老张,我们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做呢?”
“怎么办?刚才老大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我们还是先去图书馆借点书吧,技不如人就只有笨鸟先飞啊!”
说完后,张万里转身向着龙军图书馆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