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有道理,小日本休想在我宫大禹眼皮下拿走我们唐龙国的一砖一瓦。”
“从私人角度来讲,无论这云岭山脉里的珍惜矿藏,还是那些能产生巨大经济效益的鸦片种植园,难道对宫团长就没有一个吸引力?”
林一凡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紧盯着宫大禹反问道。
“你认为我会去染指那罪恶的鸦片吗?”
“世间万物,本就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之分。一把犀利的长剑,在侠士手里,就是替天行道、匡扶正义的利器;而一旦落到邪恶之人手中,那就变成了荼毒生灵、残害无辜的凶器。我想这个道理,宫团长是非常明白的。”
林一凡缓缓说道,刚才痛苦彷徨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晰犀利。
“还有,这件事情后,我家老爷如果得以幸存,必然会彻底与云滇省的康月全决裂。而我家老爷又因为种种原因,无意于东山再起,只求过几年闲云野鹤般的逍遥日子。我家老爷在这云岭山脉里苦心经营的一切很有可能就要易主。面对这些重要的战略资源和巨大财富,宫团长难道就无动于衷、旁落他人之手吗?”
林一凡慷慨陈词后,稳稳坐在连自己的椅子上。
现在他把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向宫大禹交了底,抉择权就全在对方了。如果宫大禹肯出手相救,那就证明这个年轻人是有一定眼光和度量的。如果他还对半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甚至落井下石,那就只能说明这一次自己和小姐的眼睛都瞎了一次。
面对越说越激动的林一凡,宫大禹只是讪讪一笑。
宫大禹不得不承认,这个林一凡是一位优秀的谈判高手,更是一位很有正义感和独到眼光的能人。如果这样的人能够收为己用,那岂不是更好?
“郑先生,有一点我还不明白。”宫大禹提出了一个他最为关心的问题,“你刚才说了,既然你们在那种植园还驻扎了一个营的兵力,加上云岭山脉里还有你们的喽啰,力量应该不弱。怎么会对那金世光远道而来的一个营如此忌惮呢?”
“事到如此,我也就家丑不可外扬了。”
林一凡已经平静了下来。他使劲儿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是头疼。
“驻扎在种植园的那个营,战斗力是不错。但它本来就是由康月全派遣的,并不是绝对受我们家老爷指挥。我们郑家庄园自己所有的人加在一起,也不过一个连。至于我们掌控的那些土匪,主力在半年前就被你们消灭殆尽,剩下的战斗力就更可想而知了。”
“哦?”宫大禹的眉毛不自觉地挑动了一下。
“特别是现在负责防守种植园的张营长,是那金世光亲自派遣过来的。此人虽然表面上对我家老爷恭恭敬敬,但他自持有金世光做靠山,一直对我家老爷是阳奉阴违,背地里使坏。如果我们和金世光撕破脸,真的大动干戈,你说这姓张的会帮谁呢?”
宫大禹的眉毛再次一抖。
如果真如林一凡所说,郑家庄园要同时面对两个营的精锐兵力,的确是凶多吉少。即使自己分出龙军的一个营去救援,同样有一场硬仗要打啊!
如今宫大禹的历山镇独立民团虽然建制有两个营,但兵力加起来也不过七百人。
“郑先生,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但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大仗。我还必须与我的手下认真分析一下再做决定。”
犹豫片刻后,宫大禹无奈地摇头说道。
“宫团长,你从来都是一个敢作敢为、果断决绝之人,如今怎么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呢?”
见宫大禹仍然不肯答应出兵,刚刚平静了一点的林一凡又激动了起来。
“现在,金世光的部队和那些可恶的日本人马上就要抵达历山镇。我家老爷性命安全事小,整个云岭山脉的利益事大。希望宫团长看在我家欣悦小姐以及黄奇骏连长与你深厚交情的份上,不要再优柔寡断了。”
关键时刻,林一凡抛出杀手锏。在大谈利益的同时,打起了感情牌。
的确,宫大禹要是不考虑到郑欣悦和黄奇骏给予自己的帮助,一怒之下早就去找郑大元算账去了。
见宫大禹仍然微笑着不置可否,林一凡也不再多说,只是递给了宫大禹了一封信函。
“宫团长,这是我家欣悦小姐去年远赴英国时写给你的。她让我在郑家有难的时候转才交给你,希望你能仔细看一看。好了,宫团长公务繁忙,我也就不打搅了。”
说完后,林一凡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后,退出了宫大禹的办公室。
“郑欣悦的信?而且是去年远赴英国时写的?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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