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儿子的那户人家连夜带着自己的儿子跑了,她也因为在家没有照看好儿子被丈夫打出了家门,她回到了娘家,不久,丈夫不知道感染了什么疾病,加上因为儿子的死难过去世了,她回到家里面,因为那里还有她的女儿。那是一个总会叫甜甜的叫她娘,跟在儿子后面像个跟屁虫,儿子死后,总是缠着她问哥哥去哪儿了的小女娃。
可是也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月后,村里面不知道谁家的狗发疯了,一下子冲到她家院子里,把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女儿推到在地上,她听到哭声从后院出来,在她面前,那狗把穿着红花棉袄的小女娃撕成了几瓣,血花四溅,棉袄里面白白的棉花被女儿的血染得她鲜红。她吓得昏死过去啊,附近的邻居听见声音跑过来,这才阻止了她和女儿一样惨死在那只疯狗的厉嘴和厉爪下。
醒来的时候女儿已经被拼凑好了,换上了另一件花棉袄,她把女儿火化了,装在罐子里面,和儿子埋在一起。
有天她在河边洗衣服,旁边的妇人随口说了句:“唉,这老鬼头也真是的,非要和他老婆一起死不可,以前他一直说一直说,我还以为总数就是哄哄自家女人开心罢了,可是哪个晓得,这老鬼头老伴前一天死,守夜的时候第二天他也死了。”
哪个时候她正在洗女儿用不了的小被子,打算洗干净以后,再烧给女儿,于是只是说道:“人家这叫分不开,要是我我也喜欢和爱的家人死在一起,这好歹有个伴啊。”那妇人看着她说道:“那你死后是要和你男人葬在一起还是怎么着?”她说:“不了,我是我男人不要了的,大家伙又不是不知道,这都不是俩口子了,再葬在一起会被别人说闲话的。算了,说这些干什么,这什么时候死,自己有感觉了,再来交代这些后事吧。”
她把小被子洗干净,晾在门口的两棵树拉扯的绳子上面,晚上下了一夜的大雨,她琢磨着反正收回来也是湿漉漉的,不如就放在外面,就当是没有清干净那上面的皂角沫,请上天帮帮忙咯。但是不曾想,第二天的时候,起来那小被子掉在地上,被高处淌下来的泥水弄的全是泥。来不及吃早饭就把被子捡装在木桶里面,提着木桶到河边去了。这可是她女儿最喜欢的一床被子,她怎么可以这样不爱惜呢。
清被子的时候,上涨的河水一个浪打过来,手里的小被子没揪住。跟着河水跑了,心急之下她一下跳到河里面,被子是抓住了,但是她却怎么也斗不过那力大无穷的浪。一下又一下,她抱着小被子。顺着河水被冲走,等人们在河岸上发现她的木桶。全村的人寻找了三天天三夜,顺着河流终于在河流拐弯的小塘子村里面找到被树枝挂住小被子的她的时候,她已经被泡的发白了,手里紧紧的抱着那床小被子,身上除了衣物还在,鞋子早也不知去向。头发被大水冲的只剩下一半。露出白生生的泡的发皱的头皮。
村里的人看她可怜,给她办了后事,听那和她在河边洗衣服的人的主意,把她和儿子和女儿葬在了一起。当初她选择哪个地方安葬儿子的时候,她男人是反对的,因为那个地方就是一片荒地,什么都没有,距离家里面又远,但是拧不过近乎发狂的她,只能妥协。她认为那个地方,三面环绕,在没有她的地方,儿子有些天然的屏障总是会安全一些。
后来张胜利两兄弟炸土包的那一天,她就打算阻止的,只是那城里请来的工人身上,竟然带着东西,那是她靠近不得的。后面的事即使不算是她完全自己策划的,但是也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影响。
听完老先生的话,客厅里一阵沉默,也许是为那个女人的遭遇而难过,也许是为那个女人的做法而愤怒,也许还是为了自己的互不当初,是啊,占了别人的家,别人怎能不愤怒,会了一个母亲为孩子搭建的保护伞,这个母亲怎能不怒。但是那个母亲,显然也忘了,她也悔了别人的家,悔了一个女人的幸福,和一堆孩子的保护伞。
老先生接着说道:“我已经答应她会为她另寻一个地方安葬他们母子三人,明天她们就会附到那猪骨上,地方我会找一个合适的。至于那地基,今后是没问题,要住也是行的。不行,就卖了吧。
张国胜听完说道:”这样吧,既然是我们毁了人家的家,那这样,就请先生为她选好一处地,我来出钱把它买下来。”那老先生摇摇头,她说了:“你们家也没了三条人命,就算是毁了她的家也该还的差不多了。就算是我选的那个地方,你卖了她也不会要的。我还是重找一个地方吧。,放心,就埋在我那药材下面。反正也不会有人敢去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