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怪你以下犯上之罪就是。”
“奴才……是。”
甭管李静琬的用意如何,被舒兰这番先声夺人的一通抢白也不由得愣在了原地,看着对方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和话中半带有意半是随意的挑衅,她心中隐隐有种事情会脱出自己掌控的感觉,但有碍胤禛瞟过来的冷冷的目光,却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且压住心中的憋屈挤出笑容奉承舒兰一句大方宽厚。
话说到这份上,两两都没有什么再磨叽的必要,便是胤禛夫妻坐着,李静琬站着,好不尴尬的皆是望着门口处,太医就是在这般好几双眼睛的千呼万唤之下踏进了院门——
“微臣给雍郡王请安,给雍郡王福晋请安,王爷福晋……”
“行了,免了吧,孩子还闹腾着呢,十万火急的也没功夫折腾这些个劳什子虚礼。”
内外有分,男女有别,舒兰和李静琬身为王府内眷,在胤禛在场的情况下自然没有上赶着出头的理儿,皆是纷纷避到了屏风之后,如此,便是只见坐了这么一会儿都没得出个所以然来,显然有些上火的胤禛直接大手一挥的免了礼,然后抬手指了指那用了一半收拾了一半的席面——
“劳烦您先瞧瞧这席面是否有问题。”
“呃?是。”
前脚才说孩子闹腾着十万火急,后脚又说先瞧瞧席面,太医显然有些把握不住胤禛的心思,但想到对方那副铁面无情的模样儿和如今在朝中正是风生水起的得宠劲儿,却也不敢反驳,连忙应一声就快步走到了膳桌前,这个闻一下,那个尝一口,仔细倒腾了大半天才敢上前回话。
“回王爷的话,这膳食并无问题,荤素搭配得也很好,不油不寡却又滋补,倒是比起寻常王府里头的膳食要来得养人得多。”
“怎么……”
“唔,劳烦了,来人,赶紧带太医进去给弘昀瞧瞧。”
王府之中的规矩虽不比紫禁城那样繁杂,却也自有一套讲究,加上舒兰本就心生防范,压根不欲给人半分钻空子的机会,就更是从上膳食到撤走膳食都有大厨房的人在旁伺候着,便是,寻常时候李静琬根本就找不到机会在膳食中动手脚,往舒兰头上泼什么脏水。
然而有一句说一句的,今个儿毕竟不是什么寻常时候,便是李静琬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个儿方才趁乱加了料的弘昀面糊小碗,居然得了这太医轻飘飘的一句‘并无问题’,直让她眼睛珠子陡然间瞪得老大,可刚想要说上一句‘怎么可能’,又才冲口而出个话头就又被舒兰和胤禛二人的冷冰冰的目光直接给堵了回来,一时之间,竟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太医行了礼后亦趋亦步的进了内殿,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这怎么可能?!”
“李格格这话说得有意思,难不成你还真认准了是本福晋动了手脚,想对弘昀行什么不轨之事吗?”
“不,不,奴才,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舒兰面上神情不变,却一边叩着桌案一边下意识的挑了挑眉毛,跟其来来往往这么些年的李静琬不由得心中一跳,知道这是舒兰即将发怒的一个征兆,便是连忙转了口风。
“奴才原就没想过这膳食上头能出什么大问题,说句难听的,福晋掌管着这雍郡王府上上下下的所有大小事,若真有意与奴才母子为难,动起手来实在是易如反掌,可这么多年来福晋为人如何,府上众人皆是看在眼里,甭说爷那般信任您,便是奴才也一直以有您这么位当家主母来得庆幸,又哪里会往这上头去想。”
“哦?”
“只是这话又说回来,弘昀这孩子好端端的成了这幅模样儿,奴才这个做额娘的总是少不得着急上火才有了这么一说,实在是愧对福晋的厚爱。”
“行了行了,先前不就说免你无罪么?眼下里你又这幅模样儿岂不是叫人觉着我说话不算数了?”
李静琬改嘴改得快,听出了其中更多深意的舒兰变脸也变得快,十分配合顺着话头就抛下一句。
“你的心情我也明白,孩子确实也不会好端端的就成了这幅模样儿,既然用膳前还没事用了膳就出了岔子,那你便细细想想这其中可还用了别的东西没有?”
“这……”
李静琬面上有些犯难,可目光却转得飞快,从膳桌上直接跳到了一旁的小案子上,舒兰顺着其注视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小案上放着个瓷碟子,碟子里装着几块晶莹剔透带着点微黄的糕点——
“菊花糕?”
作者有话要说:悲剧的我前天早上上班的时候一脚踩空,直接滑了半条楼梯,现在全身贴满膏药半瘫痪状态中,内什么,年纪大了果然经不得事,遥想年轻那会儿……哎quq
ps,感谢小萌物 琇儿投的地雷,么么哒=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