渟川目光很深地回望过去,他点点头,承认:“是的,果果是我的幸运星,原本我的世界是灰暗无色的,因为有了她,因为有了她的光亮,我才尝到了快乐和幸福的滋味,看到了绚丽的七彩颜色。”
是吗?
她真的就那么好,那么完美吗?
孔易真内心酸楚,但是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她轻咬了一下嘴唇,转开视线继续望着楼下喧闹的那群人。
她不愿意接受也好,主观上抵制也罢,看了那张张笑脸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她不得不承认,米果的确是与众不同的。
单凭她不靠容貌和家世便轻易的俘获岳渟川的心,就充分证明了,她是一个有本事的女人。
虽然孔易真一直刻意回避这个事实,但她还是清楚的。
“能用快乐治愈他人的人,就是了不起的人。”孔易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
岳渟川的神思晃了一下,在心里默念了她的这段话。
于是,他扬起眉梢,淡淡笑开,“你说的好,易真。”
“率真,开朗,热情,果果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她的笑容就像是灵丹妙药,具有治愈的力量。我感激命运的安排,让我遇见了她。同时。”岳渟川捻灭香烟,扭转头,目光恒定地凝视着孔易真,语速极慢地说:“我也感激命运,让我遇见了你。”
孔易真的表情有短暂的停顿,她的眼睛里透出一丝诧异,无声地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岳渟川眼神真诚地说道:“易真,你永远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无人能够取代。我很感谢你,陪我度过那段最艰难的岁月,那些弥足珍贵的经历,是我一生也无法忘记的。易真,不管今后我们距离远近,我都希望你能明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父母,还有一个哥哥在遥望祝福你。我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快快乐乐的生活。”
孔易真的心绪复杂难言,她攥紧手心,低垂的头始终没能抬起来。
过了好久,她扬起明显带有潮气的眼睛,看着岳渟川,说:“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希望我有一个哥哥。尤其不希望那个哥哥的人选,会是你。渟川,你还是那么的绝情,临到分别还是不肯讲一句我爱听的话。”她的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意,叹息道:“算了,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失败了,失去了在你面前计较的资格。渟川,你想听实话吗?实话就是我不可能原谅你,至少不会这么快就原谅你,让我们的关系恢复如初。不过,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的生活,不仅仅是为了你,更为了我的父母,还有我自己。你了解我的,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挫折,我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信吗?”
岳渟川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和表情,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温暖起来,“当然信,因为你是孔家丫头,你要是1想做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孔易真眼神微怔,随即,笑了。
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指着办公桌上的纸箱,“那就麻烦岳队长把箱子抬下去吧。”
岳渟川欣然抬起纸箱。
孔易真像小时候催他一样,重重拍了一下他宽阔的肩膀,“快点!你要是再不出现,米果估计就要冲上来了。”
岳渟川笑着摇头,说:“不会的。”
腊月二十二。
安平集团的工作会议进行到一半,忽然被人为打断。
原因是凌河化工厂在上午十时许发生一起火灾事故,负责集团安全生产的安监部经理李成勋带着两名下属迅速赶到化工厂处理。
冯利已经提前到了,正指挥着厂里的工人灭火。
火灾不算大,很快就被扑灭了。
李成勋了解到此次事故是由于石脑油罐装作业时工人操作不慎引起的,而他面见值班工人的要求却被冯利找借口百般推脱。
“冯厂长,火灾不是儿戏,我需要了解当时的情况!你再这样阻扰,休怪我不客气!”李成勋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指着冯利吼道。
冯利打着哈哈,敷衍他,“小事故,火灭了不就行了,你啊,过来意思意思就算了,凡事别太较真,不然的话,我们的面子都不好看。”
李成勋拧眉痛斥道:“面子重要还是人命重要!你看看厂子成什么样子了,滥用雇工,有章不循,违规操作,完全就是一个空架子,不,说是空架子都抬举你了,这里就是一盘散沙,一盘充满了危险的流沙。”
冯利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你说得再难听也没有用,厂子以前是这样,今后还会是这个样子,改变不了了。”
“你就不怕出事!比今天还大的事故一旦发生,你又控制不了,那成千上百的工人,就活该倒霉!”李成勋只觉齿寒心凉。
冯利举起手,朝上面指了指,“天塌下来有人顶着,用不着你在这儿操些淡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