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岳渟川看着米爸爸发福的背影,应道:“在呢,叔叔,我在听。”
米爸爸憨厚的笑了几声,“小岳,你觉得我这样骑车送你,是不是挺丢人的。”
岳渟川一愣,赶紧否认:“没有,叔叔,我没那样想。我就是觉得挺内疚的,太麻烦您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快成一家人了。”米爸爸晃了晃车把,绕开一片水潭,“你知道吗,这辆车虽然破旧,可却是我们老米家的镇宅之宝。它啊,年轻的时候载过你米阿姨,载过果果,拉拉,如今,它又载上了你。哈哈,这也算是一种圆满了。”
“若说交情好,它啊,和果果的交情最好。小时候,果果身体不好,我就载着她无数次的往返于家里和医院之间,她特别喜欢坐自行车,还给这辆车起了个名字,叫小小马,人还没车子高呢,她就帮我擦车,打气。有一次啊,车子不小心被风刮倒了,车铃摔掉,挡板掉了一块漆,果果心疼得直哭,蹲在地上,摸着摔掉漆的车子,一个劲儿地叫小小马,别哭,小小马,别哭,我给你揉揉,你就不疼了。”米爸爸感慨地叹了口气,“果果是个心地善良、单纯的孩子,虽然工作,工作说出去有点让人接受不了,可我敢以人格担保,她是个好孩子,是个可以给你幸福的孩子。小岳,你对果果是真心的吧?我这个闺女,看似迷迷糊糊的不走心,其实,她比任何人都要心思细腻、敏感得多。”
米爸爸绕了一大圈,终于说到重点。
在家的时候,因为妻子和果果都在场,所以很多话,他没办法讲。虽说昨天晚上替他换药的时候,曾问过他知不知道米果的工作,他回答说知道,并且用坚定的眼神和语气给了米爸爸一丝信心,但那终归还是浅显,触不到问题的实质。
没办法,他只能想出这么个不入流的法子,想探探岳渟川的真心。
等了许久,没听到回音,米爸爸沉不住气,便把车子停靠在路边,他自己也跳下车来。
岳渟川扶着车座,徐徐立起,他面容严肃,深邃的眼睛里透着前所未有的专注和认真,看着米爸爸说:“叔叔,我是真心爱果果的。您担心的那些事,不可能发生在我们的身上。我今天,也向您做个保证,我保证会爱她护她一世周全,您若是还相信我的为人,就请放心的把果果交给我。”
米爸爸深深地凝望着岳渟川,许久,他才抿了抿嘴唇,苦笑道:“我怎么觉得,我像是在卖女儿。”
岳渟川看着伤感惆怅的米爸爸,默了默,说道:“因为,我们都太爱她了。”
米爸爸愣了愣,随即露出了招牌式的和蔼慈祥的笑容,他伸手,重重拍了拍岳渟川的肩膀,“上车!”
岳渟川刚走到外科病区,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从护士站那边传了过来。
“我儿子呢?!我就问你我儿子呢,他没办出院手续就是你们的医院的病号吧,作为病人,你们这些医护人员要对他起到照顾和医治的责任,可你们呢?我来看我儿子,却被你们告知我儿子不见了,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有这样不负责任的医院吗?!”一袭羊毛裙装,端庄典雅的杜宝璋此刻已经失了风度,满脸通红的和护士长理论。
护士长自然是理亏,可她遇到岳渟川这样不配合的病人,她也是没办法。
“对不起,是我们的责任,但是。。”护士长还想解释却被杜宝璋打断,“别但是了,叫你们院长来吧,我倒要问问他,对待抗震英雄,你们医院的态度和做法,就是这样吗?”
护士长一急脸就红,“这位女士,我们医院对英雄一直是精心治疗和护理,不信,您可以问问这个病区的病号,他们都知道,我们对小岳同志是什么态度。”
杜宝林也在一边劝说脾气暴躁的杜宝璋,“姐,你先别急啊,我给渟川部队打个电话问问,看他是不是回去了!”
杜宝林正要去包里翻找手机,一扭头,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渟川!!”
岳渟川叫了声小姨,蹙起眉头,看向表情骤变的杜宝璋:“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杜宝璋看到儿子,一颗高悬的心才噗通一下落到实处,她咬着下唇,按捺着喷薄而出的怒气,指着病房,冷声喝道:“过去说话!”
护士长看到岳渟川,更是激动得不行,她从护士站出来,拦住岳渟川和杜宝璋他们,“小岳同志,你和你妈妈讲讲清楚,是我们没有照顾好你,还是你私自外出违反了医院的住院制度!”
“对不起,护士长,是我的错,我向您道歉,也请您原谅我母亲的态度,她太着急了。”岳渟川向护士长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