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躯体,呵护她的毕生,不再让她有一时一刻的担心。
“说来也真是奇怪,于我而言,你的脸竟然依稀有几分熟悉。在托林镇初见时,我就有了这种感觉,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我们前世曾见过、今世又重逢?”雪晚的声音轻得象一片雪绒花,在丁峻耳边幽幽萦绕着。
“歌声?哪里来的歌声”丁峻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一阵沉郁哀伤的歌声。他游目四顾,河畔除了他与雪晚,再没有第二个人。那在河中不断游走的巨大漩涡几度冲近岸边,又倏忽远去,在河中独舞,画出复杂而多变的吊诡轨迹。
“我也听到了。”雪晚抬起头来。
稍后,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叫出来:“歌声来自河中!”
仔细判断,歌声在河上飘荡不止,跟着那漩涡移动。
“歌声从漩涡里飘出来,也就是说,歌唱者就在……就在……”雪晚的唇轻颤着,刚刚有了点血色的脸再次变得无比苍白。
丁峻替她说下去:“歌者就在河中甚至是河底,这里是喜马拉雅山脉下的冰河,不会有什么美人鱼之类。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河底。”
这个结论殊为惊人,人不是鱼,不可能在水中自然发声。
“如果真有人在水底唱歌,那么,你经历过的那件事就是真的,并非幻觉。”丁峻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推开雪晚。
他面向正前方距离河岸二十步左右的一块巨石,将食指竖在眼前,用三角比例等距法默默测算,计算出石与岸的准确距离为十六米。那石头的顶面比河水高出两米多,任由漩涡肆虐,始终露在河面上,可以作为临时落脚点。
要想仔细地观察那漩涡,就必须离开河岸,到河中央去。丁峻找好了第一落脚点,就能连环向前,继续寻找第二、第三落脚点,直到将这段河面了解清楚。他虽然不能像古代轻功高手那样登萍渡水、踏雪无痕,但通过助跑加速,以近处略低于水面的几块石头为过渡点,就能有惊无险地到达目的地。
“不要去,那太危险了。”雪晚急促地阻止他。
丁峻摇头:“人在江湖,总要做些危险的事,否则的话,又怎能达成心愿?宝剑锋从磨砺出,我这样的剑藏在鞘里太久,几乎要生锈了。对了,你还得告诉我,上一次你乘着独木舟离开河底,又是怎样回到女城来的?”
这是他心头藏着的另外一个悬而未解的疑点,当时在象泉河畔偶遇海市蜃楼,心智迷惑之下,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只顾向前狂奔。他感觉自己冲进了一团温暖潮湿的浓雾里,那雾气有形、有质、有力,将他慢慢地包裹并托举起来,并且闭塞了他五官的试听感触功能,使他变得不能听、不能看、不能说也不能动,任由那雾气摆布。他并未昏睡过去,而是丧失了与世界互动的能力。
“那海市蜃楼是一种独特的障眼法,我们开启女城的门户时,就会提前在象泉河上布设海市蜃楼,以抵挡天空中各类军事卫星的侦测。河上迷雾一起,河底的高科技钢架浮桥就会上行,搭起平坦通道,送女城的人安全进出。”雪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