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
天蒙蒙亮的时候,陶欧阳就起床了,早春的清晨,温度还很低,树叶上草地上包着一层白蒙蒙的霜。
她走出寝室,走出宿舍楼,仰头看天空,还能看到几颗星星。
“同学,你这么早干什么去?”楼管阿姨看她一个人出去,挺奇怪的,时间太早了,她都没有睡够。
“阿姨,我出去晨跑。”
楼管披了一件衣服出来看,只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的背影。
操场上空无一人,四周围都是静寂一片,她开始沿着跑道跑起来。清晨的冷风像尖刀一样划过她的脸和眼睛,很痛。冷风从她脖子里倒灌进来,冷得她直哆嗦。
跑步是越跑越热的,她咬牙坚持着。
一整个晚上,她都没能睡着,心脏一直压着疼,眼泪一直在流,她咬得自己的嘴唇都破了,她躲在被窝里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让大家都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然,越是后半夜,越忍得辛苦,干脆就出来跑步了。
渐渐地,东边的天空逐渐露出鱼肚白,她听到自己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每呼吸一下,她都能看到嘴巴里吐出一大片的白雾,白雾扑打在脸上,温一下,然后是更加的冷。
跑了不知道多久,她只知道身上出汗了,风一吹,更加的冷,她也分不清自己是热还是冷。
太阳从云层中跳了出来,一道道亮光照射在大地上,她觉得眼睛好疼,疼得睁不开来。但她还是不愿意停下来,眯着眼睛继续跑。
寂静的校园开始热闹起来,空旷的操场上也渐渐地多了人。
忽然,一个男同学跑到她的身边,跟她打招呼,“同学,能一起跑吗?”
陶欧阳累得不想说话,一鼓作气加快速度跑上了前。
男同学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很快又追了上去,“同学,我看你跑很久了,不休息一下?要不然我陪你散散步怎么样???那等下一起去吃早餐好了??同学,你是哪个系的?”
陶欧阳厌烦不过,终于停了下来,她弯着腰,双手撑在左右膝盖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停下来,她感觉到额头的汗一下子就出来了,嘴唇上湿湿的,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疯狂而又剧烈地跳动着。
男生原地跑着,边跑边说:“同学,不能马上停下,你得慢慢走。”
陶欧阳不想搭理他,抬步走出了跑道。
男生还跟了过去,“喂,同学,你不要这么冷漠嘛,我陪你走走行不?喂,喂??喂??”
陶欧阳始终没有理他,他也就识趣地跑开了。
出了汗,在冷风里一走,更加冷了,还没走到寝室,她就觉得自己的双手双脚都冻僵了,脚踩在地上,脚趾头都冻得生疼。
宿舍楼下面,有男生拿着早餐在楼下等,他也冷得直哆嗦,一个劲地原地走着。
陶欧阳默默地走了过去,男生看了她一眼。
忽然,门口一个女生出来了,她跑过去挽着男生的胳膊,用质问的语气问:“看什么呢?你女朋友在这,你还有闲工夫看别人?”
男生哄着她说:“没有看别人,你快吃吧,都快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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