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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低头看着她,生气地质问:“现在知道说对不起了?喝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我会生气?!陶欧阳啊陶欧阳,你怎么喝成这样?小小年纪就是酒鬼一个,像话么?”
他每次生气的时候,都会连名带姓地叫她。
陶欧阳摇摇头,辩解道:“我没有喝多少,真的。”
“你还想唬我,但凡你有一点清醒,也不至于让一个男人带回家吧,你知道这是我最忌讳的事。”沈澈更加生气,这叫什么,这叫明知故犯。
陶欧阳无言以对,难道她要跟他说明自己是被下了药吗,不行,她不想让他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有那么一个低级的母亲。她脸皮厚,不怕任何人嘲笑,但是,她就是不想沈澈知道她最最不堪的一面,因为,她在乎他,她怕连他都瞧不起她。
“没话说了吧?!你啊,犯错狡辩可是你最擅长的,我还不知道你么,”沈澈失望地摇摇头,同时也甩开她的手,“要不是因为我爸开了口,要不是为了巨远,我娶你才真叫脑子被门挤了!”
“你说什么?”娶我,跟爸有什么关系,跟巨远有什么关系?难怪爸对我这么好,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啊。
沈澈看她疲惫的样子,也不忍心,叹着气说:“睡吧,我懒得理你。”
陶欧阳实在无力,想着母亲,她又要流眼泪了。
——“我欠了郝英男十万块钱,明天还不了他就要我的命……”
回想着欧阳琳的话,她哪里还能让自己舒舒服服地睡下去,“领导,领导,你别走啊。”
沈澈不耐烦地说:“又要干什么,难受就好好睡着不行吗?”
陶欧阳咬了一下嘴唇,满腔苦涩都化作了滚滚热泪。
沈澈最受不了女人哭,他折回来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问:“姑奶奶,你怎么了?我还没把你怎么样吧!”认识陶欧阳这么久,这孩子皮得很,岂会因为他骂了他几句就哭成这样?!再说,他可是经常骂她的,谁叫她做事不带脑子,出门又像猴子。
陶欧阳支支吾吾地开口了,“领导,你你……你能借我十万块钱吗?……我打欠条,就是这个还款时间……得延长一些……”
沈澈隐隐发作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低头俯视着她,怒吼道:“跟你说一百遍都没有用是么,你怎么跟牛一样说不通呢,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开窍。陶欧阳,你够了,不要用你的呆萌傻来考验我的耐心,一次两次我还觉得你是不好意思,但次数多了就是作,你不作会死吗?!”
越说越气愤,沈澈抬起脚一脚踢翻了身后的单人沙发,“我没有让你免费当我的床伴,我沈澈不是小气的人,养一个女人还会计较这点钱吗?陶欧阳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以后不想听到借钱打欠条这类的话,你要再说,就给我滚,”他愤然朝卧室走去,“都他妈的给我滚!”
陶欧阳完全懵了,只有眼泪刷刷地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