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雪一直盯着对面,紧抿红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嫂子,不是你的错。”燕子替她分解,“他们混到中年人里面来买房。谁知道他们是托儿……要是他们单独来,嫂子肯定不会被他们蒙蔽。”
“哦。”乔云雪一个字算是答复燕子。
容谦长臂勾过她肩头:“这事会有人来处理……”
“不,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乔云雪瞅着对面笑靥如花的女人,“断人生路事小,奸诈无耻事大。我在房地产前后六年,今天才知道还可以这样竞争。苏青兰算是给我上了别开生面的一课……栎”
燕子担忧地瞅瞅乔云雪那张太过平静的脸。那脸小脸儿天天都有着令人舒心的笑容,可现在却皱着。隐隐含着冷气。
燕子都不忍心看了:“嫂子……别理那个女人。又不是每个女人都长着张无害脸到底招摇撞骗,谁知道她会无耻到这程度。我们又不是活在西伯利亚,有事没事想着防狼。不过不要紧啦,她的把戏已经被哥揭穿,不会再对嫂子不利。嫂子,我们先去吃个饭……”
“不行。”乔云雪铿锵有力的两个字,打断燕子的罗嗦。那神态,摆明刚刚根本没听燕子说话傅。
“呃?”燕子小小声地,“打坏蛋也要吃饱肚子打呀……”
“肚子里一肚子气,满满的。”乔云雪自言自语。
“啊……”燕子扁扁小嘴儿,“嫂子,那你打算怎么办?你光站在这里,苏青兰还是那么得意?”
可不,苏青兰明知京华这边上午销售几近为零,已经笑不拢嘴。倒是没看见洛少帆,可能洛少帆和洛家那些董事一起离开了。
乔云雪轻轻吐出一句:“以其人之治,还治其人之身。”
“以其人之治,还治其人之身?”燕子疑惑地盯着乔云雪,又转身去看容谦。
容谦不语。如星长眸,竟也是对着苏青兰看,只是黑瞳深不见底,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哥?”燕子担心地悄悄拉了拉容谦的衣角。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容谦沉吟着,眸光扫过乔云雪,黑瞳闪烁着,似隐隐有着期待……
“就是这样。”乔云雪转过身来,绷着的小脸忽然绽放笑容,乔云雪笑盈盈朝容谦眨着眸子,“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哦?”容谦扬眉。
燕子困惑地瞅着乔云雪——她现在好不容易笑了,结果却说心情很不好。
乔云雪轻轻抓着容谦的大手,笑容可掬:“容先生说说,这世上嘴巴最利害的普通老百姓是哪些?”
“生意人。业务员。”容谦眉眼不动。
“生意人里面,又属哪些人最钉子户?”她追问,却不等他回答,已经翘起小嘴儿,“大妈级的,我们油画街的大妈,一个个能把死人说成活人。我很爱我们油画街的大妈……”
“哦,他们很爱护你。”容谦颔首,记得油画街的大妈轰炸洛少帆夫妻的事。
“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怎么办呢?”乔云雪眨眨眸子,瞅着容谦轻轻浅浅地笑着,那模样隐隐透着顽皮,已经远离上午的慌乱,以及刚刚的垂头丧气。
容谦淡淡反问:“会怎么办?”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透出隐隐的笑意:“能怎么办?当然是回娘家诉苦去。容先生,这里交给你了。”
不等容谦表示可否,她已松开他的大掌,挺直背脊,迈着优雅的步子,在人前走过。那模样,相当从容,可仍以看出些许的落寞。
“嫂子呀——”燕子急了,“嫂子你不能自甘堕落,嫂子你得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你怎么可以临阵脱逃呢?嫂子……”
乔云雪才走出门,忽然停住。用手在额前遮成小雨篷,眯眼瞅着迎面而来的女人!
不曾看到苏青兰这些神采奕奕过。步子都飘了起来。那张总是让人有些虚幻的笑脸,此时竟奇迹般地真实起来。
隔得远远的,苏青兰就笑眯了眼,那是胜利者的微笑。她走得极快,声音远远传来:“乔云雪,少帆现在会明白,没有你,我一样能让龙基的销售变成神话。”
眯眯眼,乔云雪当作没听到:“燕子?”
“燕子在!”燕子气鼓鼓地应着,替她解闷儿,“嫂子别看她。有些人生来就是害人精。所以才没男人爱。瞧嫂子这么温恭仁俭让,我哥这种不懂爱情的男人都会疼爱。”
扯扯嘴儿,乔云雪有些佩服燕子。这姑娘哪天遇上情敌,对方会吐血而亡……
眼角瞄着很快就到跟前的苏青兰,乔云雪压低声音:“燕子,这女人是你的了。这女人能屈能伸,你自个儿想着,怎么着才能绑死她,不许她离开。燕子要办得好,嫂子做土豆面条给你吃。一点也不辣,能吃出鸡味来。”
“土豆面条?”燕子皱眉。
“嗯,土豆面条。”乔云雪重重点头。
燕子歪头确认:“能吃出鸡味来?”
“能吃出鸡味来。”乔云雪郑重承诺,“在禽流感的年代,尤其可贵的美味。”
燕子漂亮的丹凤眼立即弯起,小嘴儿咧开:“好的,嫂子,为了土豆面条,苏青兰小姐今天别想逃出本姑娘的手心。”说完,果然甩甩大波浪卷发,挺直身子,走起丁字步。
高挑的燕子本来有股别致的风范,这会儿更是别有一番风味。比走t形台的模特儿还尊贵高傲几分。
迎上苏青兰,燕子一顶大大的高帽子戴上去:“洛少奶奶漂亮双能干,比我们京华的销售主管能干多了……”说着心脏有点难受,可燕子绝壁是甜美可爱的模样。
气质美女夸她比乔云雪更能干,这话几乎撞到苏青兰心坎上。苏青兰脸上立即漾开谦逊的笑意,心儿全偏向燕子:“燕子,我认得你,你是京华的财务经理嘛……”
“是啊,来,我们叙旧怎么样?”燕子眯眯笑着,一边悄无声息拽住苏青兰的胳膊。不好意思,洛少奶奶,你掉我碗里,可就别想一下子闪人……
乔云雪没再看下去,招来一辆车,朝油画街而去。默默想着今天的糗事。这是她进京华正式干的第一件事,结果变成这样。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苏青兰有种!每次干的事都敢和法律叫板。那么惜福的苏青兰,怎么敢这样做。
除非她根本不知道这样做和法律有抵触。
否则她不会找这么容易被抓证的成人夜校学生冒充。而是找那些无法坐证的人群。
在这件事上,苏青兰的想法相当高明,但做法最笨……
不过两公里的路,几分钟就到了。
嫁出去的女人受了委屈,回娘家当然要哭诉才能求得同情。乔云雪往街口一站,不用怎么酝酿情绪,只要一想到苏青兰的阴毒,眼泪自然而然就落了下来。
不用说,这么显眼的位置,那么个漂亮的人儿站在那儿泪光闪闪,油画村的大妈不到一分钟就发现了。
“云雪怎么啦?”张大妈吃惊得手里的油画都落地了。
乔云雪不作声,落下眼泪。这泪水可不是装的,大妈们一句话,她就感动了。
都是这些大妈太爱护她,才把她保护得这么好,才无法理解苏青兰那种狭隘人心。
“天啦!”舒渔居然从创作大厦窗口看到了,大吃一惊,画到一半的画落了地,大步下楼,很快跑到乔云雪面前,手忙脚乱地替她抹眼泪,“傻丫头,受了欺负怎么光哭不说。哥帮你,来,和哥说。”
“和大婶说说。这世上有什么事过不去嘛!我们都帮你出主意。”赵婶也出来了。
李大妈远远地就在问:“是不是那个容先生欺负我们云雪。那可不行,我们油画村的姑奶奶都是当家的,没理由受夫家的气。我们一起帮你去讨公道。”
乔云雪鼻子一抽一抽的:“不是我老公,是洛少帆……”
洛少帆在油画村就是不定时炸弹,人人得而诛之的负心汉。这下可不得了了,大妈搬起胳膊来:“云雪说,他在哪,怎么欺负了?我们痛扁他!”
“不是,我还是说完……是洛少帆的老婆……”乔云雪眨眨眸子,心里感动得一踏糊涂,她就哭了一哭,她的同盟者就有几十个。连大伯大叔大爷们都出来了。
“天,原来是那个靠上床上位的小三儿!”张大妈恍然大悟,“没事,一个小丫头,我们帮云雪出主意,一定治死她。”
乔云雪眼泪汪汪,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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