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裹得像粽子一样,浓郁的金疮药气味扑面而来。
尾敦冷冷问道:“鲜于从事,适才汝去了何处?汝知不知道,刘公子差点就被公孙续害了性命!”
“此事吾也是刚刚知晓。”鲜于辅抹了一把通红的眼睛,看了阎柔一眼,从阎柔眼中得到了一些确认,于是重重叹道:“尾将军有所不知,那公孙小儿阴险狡诈,想把谋害刘公子的罪名安在吾等身上,竟然让手下前去攻打吾的府邸,幸亏鲜于银拼死抵抗,吾才幸免于难!只可惜鲜于银却被公孙续杀了!”
“吾等未出军营半步,谁知道汝此言是真是假?那赵云说县衙去了鲜卑人刺客,还说是汝兄弟派去的!”尾敦说着皱皱眉,询问阎柔,“到底谁在说谎?”
鲜于辅连连叫屈,一副被冤枉的忠贞模样。
“鲜于从事所言非虚,正是如此。”阎柔点头证实,沉思道:“吾带人赶过去的时候,发现鲜于从事府邸的大门都被人砸了,地上也满是鲜血和箭矢。至于那赵云刚才逃了,想来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了。”
尾敦叹了口气,对鲜于辅拱手道:“公子重伤昏迷,吾一时心急如焚,不免有些口不择言,还请鲜于从事见谅。”
“无妨!无妨!”鲜于辅连连摆手,看着昏迷的刘和,脸色悲伤的问道:“医师怎么说?”
“三五日内很难醒来。”阎柔黯然摇头,深吸口气问道:“诸位,吾等该如何是好?”
尾敦思索道:“不如退到辽河以东,然后派人和袁绍联系,静待时机再杀回来!”
“不可!”王伟出言马上反对,挥着手臂叫道:“扶余人狼子野心,又最是惧怕公孙瓒,若是去了他们的地盘,公孙瓒只需要一封书信就能让吾等死无葬身之地!”
杨洪点头道:“吾赞同王校尉所言,不如去投奔袁绍,所谓哀兵必胜,燕山黄巾必定无法阻挡吾等南下。”
阎柔皱眉问道:“若是南下,刘大人一家怎么办?公孙瓒必定会杀了他们泄愤!”
“诸位,可否听吾一言?”鲜于辅内心着急,忍不住开了口。
几人纷纷拱手道:“请鲜于从事赐教。”
鲜于辅轻咳一声,肃然道:“诸位都知道刘大人和丘力居大王交情深厚,刘公子也和大王十分熟悉,吾等何不带着大军前去投靠?丘力居大王实力雄厚,若是有了吾等协助,来日兵临幽州,逼迫公孙瓒释放刘大人也未免不可能!”
“此言甚善!”杨洪率先赞同。
尾敦冷笑道:“鲜于从事,此举私心颇重吧?”
“吾也无需遮掩,确实有私心。若是能带着这几万人投靠丘力居大王,吾在大王面前的前途不可限量。”鲜于辅点头承认,拱手道:“不过吾深受刘大人厚恩,更多的却是在为刘大人一家考虑,唯有如此,才有可能救出刘大人!诸位好生想想,还有更好的路可走吗?”
尾敦偏过头,询问阎柔:“阎司马怎么看?”
阎柔语气坚定道:“刘大人对吾恩重如山,若是能救大人出来,吾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更别说只是投靠丘力居大王!若是将来会招来骂名吾一力承担,绝不会牵连诸位的名声!”
“既如此……”尾敦长叹口气,“就这样吧!杨洪,去擂鼓聚将,让将士们在大校场上集结。”
“喏!”杨洪拱手答应,转身向外就走。
“怎么没人问吾的意见?”王伟瞪着眼傻傻询问。
尾敦咧嘴一笑:“汝之意见?问不问又有何区别?”
“这倒也是,吾去帮杨洪。”王伟挠挠头,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忽然回过头来,叫道:“尾将军,何敢如此轻视于吾?”
尾敦不在意的摆摆手:“快去帮忙吧!”
王伟翻翻白眼,哼了一声甩开门帘走了出去。
阎柔忽然想到一事,问道:“公孙续的随从赵云逃了,是否派人去搜他出来?”
“一条小鱼而已,无须在意。”尾敦摇摇头,肃然道:“阎司马,刘公子就交给你了,务必确保公子的身体不再受到伤害。”
“尾将军请放心,吾会找一辆舒适的马车让公子乘坐。”
咚!咚咚!咚咚咚咚……这时外面敲响了聚将鼓。
尾敦伸手延请:“鲜于从事,和吾一起去向将士们解释一下吧。”
“恭敬不如从命,请!”鲜于辅微笑着,心头充满了狂喜。
半个时辰后,四万人马开始从城北出城,向着西北方向赶去。
鲜于辅接过了鲜卑骑兵的指挥权,担任先锋在前开路。
阎柔护送着刘和乘坐的马车在中军缓慢而行,尾敦掌控前军,王伟和杨洪掌管后军。
大队人马都离开后,八.九个骑士忽然从一片破败的民居后面冒了出来,正是戴着面罩的赵云和公孙乙等人。他们奔出城门,循着火把光线远远缀着。
与此同时,城西十几里开外的密林中,公孙续一行冲了出来,跟着火把的光线追了过去。<!--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