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寺坐落在京师北城区的郊外,从安平侯府坐车过去的话得要一个多时辰。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惕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
“先生,你说要去碧云寺的话,得怎么去?”阮如笙拖腮望着窗外,忽然问道。
正拿着书卷朗朗教她的念书先生不免有些不悦。
“五小姐,我这里正在教你念书呢,你心不在焉的,这本书原计划这个月是要背完的,你如今还有这最后十页。”他皱眉说道。
这位先生姓方名岩,今年二十有八,家住在白石头桥李间,祖上也曾是富贵人家,后逐渐没落,方岩是方家的一个近支。
阮如笙笑嘻嘻的转过头来说道:“背了这些有什么用?古人不是最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她眨了眨眼睛,有心看他跳脚的样子。
方岩一直认为阮如笙好学,而且聪颖,从来没想过她心中竟然是这样想的。
顿时一脸“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的表情开始开导她:“五小姐,你这样的想法是大错特错,女子若无才便是德,那么那些粗野的乡下无人,满口粗话,便是有德了?”
“夫祥麟虽祥,不能搏鼠,文凤虽文,不能攫兔……”
阮如笙跟着他摇头晃脑的心中默念,神情一片柔软和怀念。
先生是她的启蒙老师,是父亲请来教她写字,作诗,绘画的师父。
她三岁开始便跟着他学习写字和背书,五岁开始作诗、绘画。
尽管她琴和棋上面比不过阮如婳和阮如玉,在诗词歌赋上却远超她们。
方岩滔滔不绝的搬出来了一大堆的闺智里的典故给她讲。
他心中是这样认为的,阮如笙现在这个年纪正是萌芽和好动的年纪,一不小心就可能前功尽弃。
所以他很担心她受到什么影响。
方岩语重心长的教导道:“……所以啊,无论古今,无论男女,多学点知识,总是没有错……”
阮如笙想到他前世里就老是跟在她屁股后面跑,手里拿着书,不停的对她讲这个道理,那个道理。
她顿时笑弯了腰。
她跟着薛毅远去云贵的时候,先生就偷偷的用袖子擦拭眼角的泪,说他十分的伤心。
想到这里,阮如笙也不逗他了,就笑着说道:“先生教训的是,我再也不会那样想了。”
方岩还待再说,一听她脆生生的认错,不由地欣慰的点了点头,又唠叨了一句:“小姐以后且不可再说那样没德的话。”
阮如笙点头,见他又拿起了那卷书本,忙转移话题道:“我想去一趟碧云寺,先生能否帮我给母亲撒个慌?小慌,不大的。”她小心的说道。
“咳咳咳——”方岩气岔了气,刚刚他说了那么一堆话是白说了。
“你要去去就可,唯独撒谎不可,碧云寺离这里也不近,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生交代?”他直着身子直截了当的拒绝,满口的正义道德,死书生气。
阮如笙知道他书读得太多,人有些傻了。
可是现在又找不出其他人来。
“那好吧,你什么也不说,母亲问你的时候,你不摇头便是了。”
方岩:“……”
阮如笙找到林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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