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挂断了电.话。
……
迟璟易驱车赶到了咖啡厅。
一席黑色格调的手工西装将他的体格完美的呈现,在他推门走入咖啡的那一瞬间。
引来了众多年轻女人的侧目。
他的面色清冷的扫视周围的环境,最后走上了咖啡厅的二楼。
空寂的二楼除了靠窗位置的那抹嫣红,再无一个宾客。
迟璟易双手插在裤袋中,清冷的眸子从一开始就注视着那抹优雅的身影,幽暗的眸光泛着冷色。
径直的跨出步子来到女人的对面位置落座。
而面前,是已经准备好的热咖啡。
“……好久不见,你过的还好吗?”女人伸手摘下脸上的黑色太阳镜,一张精致的脸颊脱颖而出。
削尖的下巴,一张瓜子脸与想象中的相差不多,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精美的脸颊留下众多的痕迹,她看上去依然高雅端庄的迷人。
“其实我能想象的到,你其实应该早就猜测到了一切,可是我没想到你会带着小念去找她舅舅。”
女人垂下眼帘,从随身携带的名牌包内抽出一份文件,推向迟璟易。
“这个是我这几年收购的苏氏集团的股份,现在我想将这个送给你,只要你在转让书上签下名字,便能立即生效。”
迟璟易端着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深邃的黑眸微微掀起,盯着她看,无视着她推到面前的文件。
“如果你当时不出现在医院,或许,你还活着这个事实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
葛江宏去世的前一日,看护的女护士说看到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从病房出来。
而迟璟易让人调出了那日的监控,从模糊的监控镜头内,迟璟易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虽然带着足可以遮去半张脸的太阳镜,可是,那种神色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模仿的出来的。
“我想,他需要解脱,我的出现,对他而言是最好的慰藉。”
红衣女人勾起唇角,笑的有点苦涩,精致的面容染上了一丝的憔悴与一丝的落寞:“他是我这辈子最愧疚的人,如今他不在了,而我却过得那么幸福,你一定觉得我这个女人很自私吧。”
“你是很自私,你亏欠最多的不是我表哥,而是苏念。”
迟璟易笑的有些清冷,冷淡的目光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我的确不是一个好母亲,可是……”
红衣女人的面色有些隐隐的苍白,一双眸迎视上迟璟易锐利的黑眸,心底猛然颤动。
“可是你恨苏文拓!所以你根本不想见到那张和苏文拓有所相似的面孔。”迟璟易清冷的道破她未说出口的话语,搁下手中的咖啡杯,幽暗的眸子仿佛能洞悉一切,“你应该从未体会过被人抛弃的感觉,你一向很幸运。”
他的眸底,一闪而过的阴鸷,清冷的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笑意很冷。
红衣女人似乎没有预料到他会说出如此讽刺的话语,一时面色煞白的难看。
手臂不经意的打翻了桌上的咖啡,蜿蜒的咖啡渍顺着玻璃桌一路蔓延,在她的胸前溅湿了一大片。
“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女人狼狈的起身,拎着皮包对着迟璟易微微的点头,转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迟璟易眸光幽深的看着玻璃桌上被打翻的咖啡,眯着眼,幽冷的眸光不含一丝温度。
手机震动却在这一刻打破了宁静。
迟璟易伸手接通,电.话的另一端便传来了todd焦急的声音:
“璟爷,您说这是什么事儿,苏念竟然跟乔御北离开了。”
眉梢几不可查的蹙动,薄唇紧抿成缝,他不做任何言语的搁断电.话,起身,视线瞥过搁在玻璃桌上的股份让渡书,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转身便朝外走,没有一丝的犹豫。
……
当一袭红衣的秦晴再次出现,咖啡厅的二楼却早已人去楼空,她的眸光微微暗淡,视线掠过被遗弃在桌上的文件,唇角却只是清冷的勾起。
伸手拿起桌案上的文件,打开。
这里有着苏氏集团百分之十四的股份,只要拿着这百分之十四的股份,便会成为苏氏举足轻重的大股东。
迟璟易不可能不知道。
而他不拿的理由,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对这些股份的不屑一顾。当年的车祸毁了葛江宏,也曾毁了她,若不是她遇到了那个男人,或许她这辈子会过得生不如死。
她忍不住伸手抚上自己的面颊,光洁的面容看上去依旧那么美丽如初。
可是,有谁知道?
她曾经在国外的重度病房躺了整整半年,一开始她甚至无法正常的行走,因为她的小腿粉碎性骨折,十多年前的医学与现在还是有着明显的差别的,当年她好不容易花了半年,才让她从病床上爬了起来,每天永无止境的复健几乎磨去了她所有的坚强。
而她的脸,当时是真的毁了。
若不是后来植皮成功,她或许就是一个见不得人的丑八怪。
她这一辈子都感激她现在的丈夫,哪怕或许她根本不爱他……
……
锡城。
采河宜居别墅区,炫黑色的轿车缓缓的停下。
乔御北的黑眸落在副驾驶上的女人,眸光微微闪烁。
起身下车,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将沉睡中的女人抱了下来。
打开许久不曾跨入的别墅内,空寂的别墅有些清冷。
璀璨的水晶灯打在大理石上将大厅反射的更加通明。
“唔……”
昏睡中的苏念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投在她的脸颊,让她朦胧的睁开了双眸,璀璨的水晶灯熟悉的映入眼帘,她恍惚的转动脑袋,迎上他那双清冷的黑眸。
“放我下来。”
清醒的苏念丢开了所有的睡意,眉梢微蹙,冰冷的开口。
苏念从他的怀中下来,身上的毛毯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地面。
没了毛毯,苏念顿时感受到一股冷意袭来,垂头看着被遗弃在地面的毛毯,抬头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的乔御北。
“御北哥哥,你回来了吗?”
一道冲忙的脚步声猛然响起,从楼梯上奔下的女人一脸欣喜的冲下了楼。
只是,当视线看到同样出现在大厅的苏念时,一张脸,瞬间煞白,像是被抽干了血丝,苍白的吓人。
“御北哥哥,为什么?”
蒋若晴红着眼眶,难以置信的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视线掠过被遗弃在地面的毛毯,泪水忍不住从眼眶滚落。
那条毛毯是她花了一天的时间挑选的,就因为担心他老是睡在车里会冷。
“乔御北,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抱歉,我得先离开了……”
苏念转身便欲离开,一双大掌却快速的扣住了她的手腕,扼住了她的离开。
乔御北眸光清冷的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垂眸看着她白皙的赤足。
擦破的脚跟,血丝一点点的渗出,所过之处,还残留着丝丝嫣红的血渍。
“苏念,你不需要离开。”
乔御北清冷的眸迎视上她冰冷的瞳孔,微微闪烁。
“乔御北,放开我,我现在只想回去休息。”看着墙壁上的时钟,四点零五分,她的眉梢微拧。
“你觉得你这样子能走多远?”乔御北拧着眉梢,冷声道。
苏念垂下眼睑,磨破的脚跟触目惊心。
只是她却并没有觉得这样子,她有多少理由留下,她不会忘记他在医院的辱骂。
她仰起头,清冷的眸光落在他同样阴鸷的眸瞳上,嗤笑:
“你不怕?”
看着他眸底一闪而过的狐疑,她好笑的伸手指着站在楼梯口,一身蕾丝睡衣,面色苍白如蜡的女人,清冷的开口:“我这么狠毒,这么不知检点的女人,你就不怕我再一个不顺手,将她推下楼梯?”
乔御北的面孔瞬间阴冷了下来,阴鸷的眸子落在她挂着浅笑的脸颊,眸光微暗。
“她刚刚小产,身子还没好全,就匆匆忙忙的满世界的找你,你就不怕我再推一下,她绝孕吗?”
苏念笑的清冷,她讨厌蒋若晴,不是妒忌,是厌恶。
她分不清自己是怎么了,或许她变成了坏女人,但是,她看着蒋若晴下来的那一瞬间,她没有一丝想要留下里的想法。
乔御北的脸瞬间阴黑了下来,绷紧的唇角透着寒意:
“你不用离开,我会带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