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超在半道将吴怡珊放下,然后火速赶到老沈家,进了小区,冲上楼去,按了一下门铃,听到屋里有脚步声,松了一口气。
老沈的妻子杨秀英开门,见是王自超,高兴极了,“小王啊,怎么了?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师娘,师傅在家吗?”
“哦,他不在,我刚跳完广场舞回来,在楼下正好碰见他和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出去了,问他,他说是工作上的事,怎么了?”
“什么?师娘,你看到的是这个人吗?”王自超一下子紧张起来,将那张印有简国明照片的纸递到杨秀英眼前。
“好像是,天有点黑,我也没看清楚。”杨秀英看了一眼,“你说这老头子,手机放着充电,出门也不带。”
王自超听完,起身就往楼下跑,杨秀英在身后问道:“不进屋坐会吗?刚来就跑。”
“不了,师娘,要是师傅回家了,你务必让他给我回个电话。”王自超一瞬间,感觉头有些嗡嗡作响,一种不好的预感顷刻间袭来。
进到车里,他拿出简国明的照片又看了一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拿起手机给同事小陈打了个电话,“小陈,你赶紧找两个人赶到乌鸣山水库家属区,去一个叫简国明的家里,快点,老沈有危险,发现什么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
王自超突然想到了那天在山腰捡到的那个笔记本,“是开始,还是结束。”这几个字不断在他脑海里闪过,对,简国明的报复行动已经开始了,老沈就是他计划的最后一部分,如果这是他要的结局,那一定会回到开始的地方。“乌鸣山,对,简国明肯定会将老沈挟持到乌鸣山上去。”
王自超调转车头,刚出小区,就将油门踩到了底,一脸闯了好几个红灯,汽车像一只脱缰的野马,在暮色沉沉中朝乌鸣山冲去。
刚到山下,王自超就在远光灯里看到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横在那,他赶紧远远地熄了火,掏出手枪,慢慢地潜过去,靠着车尾往前慢慢移动,到前车门位置的时候,他猛地一拉车门,喊道:“不许动。”
可是除了一丝微弱的回音在山谷里回旋了一下,紧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静,王自超又拉了拉车门,却纹丝不动,他赶紧跑到车上,拿出一只手电筒,发了疯地朝山上跑去。
刚走了几步,突然在摇晃的灯光下他看到了一个东西,一个白色的烟盒,他猛地拿起来,果然是老沈经常抽的牌子,打开却发现是满满的一盒烟,“这一定是老沈故意留下的,不好,自己还是来晚了点。”王自超赶紧迈开脚步,疯一样地往山上冲。
山林里除了一道手电筒的白光,到处一片黑暗,晚风更急了,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夹杂着一些虫兽发出的低鸣声,不觉让人心跳加速,毛骨悚然。
王自超的脸上被那些茂密的树枝划出了几道口子,身上全是泥点,一连摔了好几跤,也顾不上了,他一边歇斯底里地喊着,一边往山顶爬。
终于快到山顶了,他精疲力尽地抓住一根树苗,脚底下猛地一蹬,刚一露头,果然在手电筒的灯光下,看到那倒塌的帐篷旁立着两个人。
“师傅。”王自超攀上山顶,双手撑着腰,焦急地喊道。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和他一起跳下去。”对面传出一个声音,然后两个黑影慢慢朝北边的山崖挪动。
王自超猛地将枪举起来,“你跑不掉了,我劝你赶紧放下人质,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吗?赶紧把枪放下,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师傅了。”简国明吼道,然后一只手扼住老沈的脖子,往悬崖边上退。
王自超将手电筒慢慢放到地上,“你先冷静点,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先把我师傅放了。”
“放了他?你知道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多少年吗?二十年前,我老婆死了,女儿失去母亲后,就变得叛逆而又消沉,才发生了那件惨案,而你口中的师傅,却为了一己私利,让我女儿蒙受不白之冤,你让我冷静,让我回头?”简国明情绪异常激动,死死地掐住老沈,眼里含着泪吼道。
“我知道你这么多年受了很多苦,遭受了很多打击,可是你想过吗?这样做有意义吗?剥夺别人的生命就能让你得到满足感吗?你女儿就能回来吗?”王自超定在那,不敢上前,只好试着稳定简国明的情绪。
“不要提我女儿,这么多年我曾无数次试着说服我自己放弃复仇,可是每当我看到女儿的照片,想起那些过去的甜蜜,我又改变了主意,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喝完酒脑海里全是她们母女俩,抽烟的时候,眼前也全是那些幸福的画面,每天早上起床,都发现枕头是湿的,你懂吗?不,你不懂,你永远不可能懂。”简国明闭上眼睛,抽泣着,两行眼泪在晚风中冰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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