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们语气,根本不是想找法尊帮忙,而是为报仇而来的吧。”
二人闻言,心头暗颤,目的已被拆穿,陡升窘意。
花含嫣道:“我们没仇,只是想确定玄武法尊是生是死,若活着又在哪里。”说得心虚,不敢正视宋无名。
宋无名道:“我若和他有关系,又何需受困相国寺受虐十六年,现在又何需到处流窜讨生活?你们脑袋在想什么?”
两人暗愣,对方说得没错,凭玄武法尊身分地位,根本不会让他如此潦倒,纵使现在风光,也只是依附林灵素讨生活。
花含嫣心态已软,轻轻一叹:“抱歉,我们只是想找法尊下落。”转向小月:“我们放了他吧,他跟我们无仇。”
小月本想逼供,但宋无名说来合理,且此时小姐心意已软,即使逼供也受干扰,且待日后再说,当下颔首:“随小姐意思便是。”
说完一指解得穴道。
宋无名爬起,仍向花含嫣拱手,道:“多谢救命之恩!”再向小月点头,径自离去。
花含嫣瞧他低头而行,原只想掩饰头上胎记,内心一阵难过,说道:“我不是故意要扯你胎记的。”宋无名远远颔首,仍自离去。花含嫣难过万分。
小月道:“小姐无需内疚,他自动解下不就得了。”
花含嫣勉强平复情绪,道:“接下来如何?”
小月道:“事情怕和他脱不了关系,我们一边监视他,一边通知师父前来,让他老人家辨别一切,毕竟他能抵住摄魂魔音,一定有所修行,不得小看他,何况玄武法尊也可能藏在附近,不得不防。”
花含嫣颔首。
碰上宋无名,她竟然没了主意,只有听令行事。
两人传出消息,随后遁去。
宋无名回到神霄宝殿寝室。
他坐于铜镜前,不断瞧着镜中自己脸上鳖形胎记。
为了此胎记,他已付出太多。
花含嫣的刺激,让他起伏难捺,心头想着:如果除去它,一切不就恢复正常?
他抓得一把利刀,不断往头上胎记比去。
如果切下这层皮,是否留下疤痕?又或是一刀下去,通灵能力也没了?
小时候他曾挑过一次,却因太疼而作罢,此次要挑,得痛下决心才行。
通灵有何用处,自己已具阴阳眼,没了通灵,照样仍能一窥阴阳两界,还是把这胎记除掉吧……
思考过后,宋无名已决定动手解决背负十余年包袱。
他当真鼓起勇气,一刀即往眉心划去。
宋无名猝地中邪般倒地昏迷。只觉得脑海浮起玄武法尊佛陀像,他责言道:“这么没耐性,给点刺激便受不了!”宋无名道:“已背负十七年,你要毁了我不成!”
玄武法尊道:“没办法,你的命就是如此,认命吧,胎记除不掉的!认命吧!”
玄武法尊越说越响,天地开始旋转,法尊戏谑笑声不断,终于闪身不见。
宋无名悠悠醒来,直觉眉心有点疼,且有血湿感,爬起来照向镜子,刀痕并不深,只渗得几滴血,已结痂。
他苦笑不已,难道想自我清除胎记都不可得?随又想及世上也鲜有人除去胎记,实是无力感。
他顿坐下来,千头万绪,不知该如何是好。
又能如何?
一鼓作气都无法切下它,此时气已弱,如何还能动刀?
宋无名轻叹一声,丢下利刀,拿起金创药敷向伤口,喃喃念着认命吧,哪天找得什么名医再说了。
额上一道疤,心头一道痕,永无法磨灭。
敷妥伤口,一身疲惫,正待休息,忽闻得住持李修道长传话,要他前往殿厅替人解厄。
宋无名苦笑,自己都解不了厄运,怎还帮得了他人?但是他天性善良,且童年受过苦,每每三更半夜有人要用餐,都得起来煮食,现在状况算是轻微了。
他道:“马上过去!”
深深吸气,立即排除郁闷情绪,好歹已过得十数年,又怎越来越在乎。瞧瞧镜中自己,自嘲说道:“独一无二,挺酷地,说不定未来会流行呢!”
苦中作乐,拿了符带绑上,穿上干净道袍,恢复往昔自信,始往前殿行去。
已是晚膳休息时分,谁会前来祈求收煞?
来到殿前,忽见一女子盘坐神前,头发下垂,见不得脸。
宋无名道:“你要解煞?”
那女子颔首:“我中邪,睡都睡不着,还不时作噩梦,小师父请帮忙。”
宋无名道:“我看看。”
他也盘坐女子前面之蒲团,问道:“可有前去不干净地方?”
那女子道:“有……”
宋无名道:“哪里?”
那女子呃地犹豫是否说出。
宋无名感应对方想法,怔道:“你去青楼?”
那女子稍愣,终于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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