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过他现在真的不一定有时间来处理此事。”
“他怎么了?”
“大概你对我下的结论也是这样,我是傀儡总裁,是靳淮宁不想抛头露面才扶起的木偶头子,对不对?”他笑容更大了些,“但你有没有想到,有些事,放出去容易但收回来很难?”
“司振同,你!”
“当然,这里面还有你的一部分功劳。而且,”他又话锋一转,那双细长的眼睛直接眯了起来,“你觉得,以你现在所说的话,他会信吗?”
施允走在路上,司振同的话还一直在耳边回响,他说,“不信你就试试。看看他能兼顾你,还是能惦记着他的雅中。”
家里乱七八糟,因为燃气灶被烧坏了,再做饭是不可能,何况因为失火她还有了做饭恐惧症。她随便拿起一包方便面,刚要拿起暖瓶往里面倒,才发现一点也没有热水。她这才想起来,以前都是靳淮宁烧热水,她只负责坐享其成,完全没那习惯。
于是干脆窝在沙发里,直接拿起面饼嚼这吃。方便面嘎吱嘎吱的掉了她一身的渣。她正要起身收拾掉这一身的渣,手机响了。
一溜又熟悉又完全陌生的数字,来自于大洋彼岸。
“是我的选择,要么你要么出国。我选择后者。”
时至快半个月,终于来了信息。这大概算是解释了。
其实是完全预料的结果,来与不来都是一样。
大概吃的太干了,施允突然觉得渴。她偏着头,把嘴伸向水龙头下面,打开龙头喝水。
灌进嘴里的水很少,反倒全都流到了脸上,甚至到了眼睛,眼睛都跟着疼。
她抹了下脸,努力睁大眼看向前面。
很久很久之前的那天,她还清楚的记得是乌云密布,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靳淮宁来接她的时候,她家破人亡,刚刚拿到父亲被执行死刑的消息,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守在家门口,因为感冒了很久,脸上都是黄鼻涕,再加上许久没洗脸,整个人身上都是尘尘的灰。
她非常渴,可是连水都没有,便歪着脑袋,嘴巴直接凑到龙头下面灌水喝。
靳淮宁刚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当时他猛的把她拽起来,攥的她胳膊都跟着痛,然后直直的看着她。其实这一次见面距离上次已经过了五六年。彼时他留学在外,还在她在美国的家中留住。而她家经济优渥,她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她经常在他的菜里下芥末下胡椒等各类调料,要不然就是在他作业上做些手脚,折腾的她母亲叶念灵都看不下去,说不能这样欺负淮宁哥哥。
当时他肯定很恨她的吧,就像是现在这个时候一样。
可再见时他风度翩翩,她一片狼藉。
大雨突然瓢泼,当初她看着他就哭,一句话不说,揪着他的衣服埋在他身上就哭。小时候她长得快,他们其实没像现在差这么多。但是从那天开始她才发现,不知不觉,他竟然已那么高,抬头时只到他的胸口。
他们站在雨里,她脸上的眼泪和雨滴混在一起,淋湿在他的高档西装上。
他和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这样喝水喝了多长时间?
她当时哭的不能自己,脑子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只伸出个巴掌。
第二句话接踵而至,你这样不肚子疼?
其实她之前自己呆着,一直没肚子疼,但是偏偏那天,仿佛有他的庇护,突然有了人管,她就肚子疼了。
靳淮宁一向有洁癖,家里的抽油烟机被他擦的如同镜子,自从他走后一直无人使用,施允深吸一口气,从里面看到了自己通红的双眼。
她突然拿起手机,“杨佳辰,你是不是有隐瞒过我的事?”
眼看着短信发出去,她又发了一条,“我记得我只和你说我有嫂子,但并没说过是池筠。”
发完短信,恰好最后一格点电没有了。她将手机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