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允从不知道,靳淮宁的力气这样大。
他的吻霸道的在她唇边游移,施允起先完全被吓呆,反应过来时他的舌头已经探索到了她的舌下面。施允立即挣脱,手脚并用只为脱离开他的钳制。而女人怎么能抵得上男人的力气,靳淮宁只用一只手就制服了她,她就像是他手里的一只猎物,很快变得没有力气,只能任其为所欲为。
这简直就像是一场战斗,直到她不能呼吸他才慢慢从她唇边抬头。她那只仍在注射的手因为刚才挣扎早已拱起了大包,靳淮宁熟练为她拔下针头,从一旁的消毒柜里拿出棉球止血,“你先等着,我让护士过来看一下。”
他居然语气平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护士匆匆而来,一脸愁苦的给她再扎针。实在是难免他们发愁,因为连打了好几天的吊瓶,施允整只手都是肿的,年轻的护士找不到血管,连打了三四针失败之后,只能又拽来一个稍微年长型的老护士,最后眼看着细细的针尖在血液里小心翼翼的蹿了半天,细细的输液管终于见到了回血。众人这才舒了口气。
其实真的是很疼,打完之后,她才觉得整只手都像是麻掉了一样。
“这回好好呆着,再动可真连血管都找不到了,”到底是VIP病员,护士们即使满腹牢骚也不敢多发火,只是看了一眼靳淮宁,“至于看护人,病人不方便做的事情,咱得帮衬着点。”
靳淮宁没有说话。
护士们浩浩荡荡的出去了,靳淮宁拿着拖把,将护士们刚踩下的脚印一一擦去。他其实有些洁癖,所以总是看不下去一点点脏的印痕。而施允则恰恰相反,非常邋遢乱脏的种类,还美其名曰这是“有人气。”
他向来不紧不慢,擦地这样的动作也透着别有的儒雅和镇定。施允正有些失神,耳边突然响起他的声音,“我一直想这样做。过去只是不愿意逼你。”
他根本就没抬头,如果病房里还有第三个人,她都觉得他一定在和那个人说话。
可下面的那句话随即而出——
“现在你也知道了,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施允突然有些慌乱,“可靳淮宁,你是我哥……我一直觉得你是我哥。”
“哥哥?”他倏地抬头,“这么多年,你喊过我一次哥哥?”仿佛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又唇弧半弯,像是在叹气,“其实我一直以为你知道。”
“可我之前……我以前问你喜不喜欢我,你都不说,你以前……”
她其实有些察觉了,之前也问过,他却从未回应过。
“我以前怎样?”他扬声,蓦地抬头看她。施允下意识想要闪躲,可他的眼神如此直白有力,根本不容她躲避,“我以前怎样,施允?”
“你现在仔细想想,从六年前我把你接回到这个家,我们一起度过了这样长的时间,你就一点没有感觉到这方面的心思?也是,我知道你喜欢顺其自然,所以从不爱逼你,”他突然又笑,头稍稍一低,“我自以为了解你很清楚,但从不知道你心里还有一个叫容祎的人。”
“我不是……容祎他……靳淮宁我……”施允显然有些慌乱,突然抬头瞪大眼睛,“可你之前还说了好几遍不喜欢我……怎么可能,对吧?”
她话说的这样乱七八糟,整个人的表情也是茫然无措的,像是彻底懵掉的孩子。靳淮宁看着她,唇角再扬,说不清是怜惜还是苦笑。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施允先是一怔,倏然抬头后赶紧去拽他的手,“靳淮宁你快走啊。他要回来了。”
“他来我为什么要走?”
“你……”
“对了,忘了告诉你,”耳听着脚步声已近在门旁,靳淮宁又转过头,“刚才你和我,应该是被他看见了。”
这一句话仿佛晴天霹雳。
施允呆在当场。
应该是看见了,容祎慢慢推门,目光先扫了一下他们俩。施允还没和他说话,他就拿起旁边的包,“靳先生,不好意思我先走。”又低头看看她,“施允,我明天再来看你。”
施允试图去抓他的袖子,“容老师,您别……”
容祎挣脱她,快步向门口走。“容老师……”这回喊他的是靳淮宁。
容祎停住。
“下次来的时候不要买榴莲。榴莲味道刺激,显然不适合过敏性哮喘患者。当然,”眼看着施允要说话,靳淮宁抿唇,“我知道肯定是施允要你买的。但是学生爱闹不懂事,作为老师总得知明情况对不对?”
“靳先生说的对,”容祎脸色更暗,“我先走。”
“容……”
“啪”的一声,容祎已经关上了房门。
“靳淮宁,你怎么和他说话呢。他又不是故意的……”
“我怎么和他说话了?也行,如果你想在这医院常呆,”靳淮宁皱眉,指着垃圾桶里的榴莲,“现在可以再拿出来,统统都吃下去。”
他的目光严厉不带一点暖色,完全不再像是刚才那个与她热烈纠缠的人。施允识相的住了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