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幕方表面看起来温良无害,可是就是那一次和萧锦娘一唱一和地在通心宅算计她们那一次,就足以让她看出李幕方的厉害之处。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她只不过是借着萧锦娘外出的由头,惩治她的奴婢一番,萧锦娘这个丫头三言两语就把局面翻转,而且还让二叔陪了那么多银子给李幕方,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她的手段可见毒辣,和皇后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李幕方以后若是真娶了萧锦娘,他们夫妻齐心,假以时日,她们再查出萧锦娘的身份,知道她就是当今的九公主,真相大白天下,她的儿子还有什么?她这么多年汲汲营营又为了什么?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主动出击,她不能等一切都成定局了,再想要改变,那样才是真的自掘坟墓。
“玉儿,你想不想进宫?”
“进宫?”
萧玉娘听到这话,震惊地看着萧夫人,“母亲,你进宫是为皇后说话解闷,我,我一个小姑娘家,进宫,干什么?那些,那些大内侍卫各个凶险可恶,我,我去了,要是耐不住沉闷想要出来玩,冲撞了哪个侍卫,母亲,到时候那些侍卫要杀我,可怎么办?娄舅母还可能说的上话,到底不是她亲生的,她又怎么能上心。而母亲,你什么身份也没有,即便有心救我也怕到时候触怒皇后,以后再进皇宫,你岂不是会惹怒皇后。”
“傻孩子,母亲既然决定带你进宫,就一定会保你周全,否则,以前母亲怎么从来没有提过这样的事?”萧夫人想着萧玉娘因为那次在定州被那些毫无笑脸的官兵给吓怕了,所以才会如此担心就心疼不已。
“母亲,这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进宫?”萧玉娘突然破涕而笑,她灿烂的眸子在晶莹的泪花中熠熠生光,萧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贴心懂事,又生的如此花容月貌,心下就更坚定了要进宫的决心。
“当然,你当然能进宫,你不但能进宫,而且,我还要皇后也越来越喜欢你,把你当成她的女儿一般喜欢疼爱,到时候,不管是天下神医的萧锦娘还是大周灾星的萧锦娘,统统都要被你踩在脚下。”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得到皇后娘娘的喜爱,并且成为她的义女?”萧玉娘听着萧夫人的话如置于梦中那样遥远,又觉得,她下一步就会成为天下敬仰的公主,受到世人的欣赏瞩目,并且得到李幕方和众位皇子的芳心,几位皇子为得到她,不惜兵戎相见。
“嗯。母亲什么时候骗过你。”萧夫人被萧玉娘欢欣鼓舞的样子感染,轻柔的拍拍她的肩,“不过,玉儿,你要听母亲的话,暂时稍安勿躁,等时候到了,皇后自会喜欢你。”
“好,我听母亲的话就是。”
“你把你师傅教给你的独门绣技使出来,给太后绣一张双面绣的百寿图,等到三月三的时候,献给太后娘娘如何?”
三月初三是太后的生辰,所以大周上下比过年的时候还要热闹,这也是为何皇上每年都要在三月三的时候大眼群臣的缘故。
“母亲,为何要献给太后娘娘百寿图,而不是皇后?”
“这个你不要问,我让你绣,你就认真绣就是,到时候,我自有一番道理!”萧夫人说完,又兀自安慰了她一番后叫了赵妈妈进来打水,让萧玉娘洗了脸,然后看着她上床,给她盖上被子,才由赵妈妈引着,出了萧玉娘的房门。
她现在住的是原先在娄府时的那个小院,原本就是她儿时的闺房,现在虽说砖瓦都有些陈旧,但里边打扫的干净明亮,一应陈设都跟娄夫人用的无二,所以她心里也别样的感激母亲。夜下无话,被萧玉娘这样一闹,她本来还有些困意,现在一点也睡不着了,便告诉赵妈妈先前可能吃的有些饱,积食睡觉怕伤了脾胃,还是到处走走看看的好?”
赵妈妈当然不敢说什么,虽然她刚才进三小姐房门的时候感觉到了屋子里悲伤的气氛,萧夫人不说,她也不敢问,如今,她不回自己的屋里,反要到处走走,可想今晚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自从从四小姐的宅子回来之后,萧夫人一直在娄家静养,定州也没有来信告知什么事情,若有什么隐私的事萧夫人想要瞒着她,一丝不漏也不可能,她是夫人身边的老人,夫人不会故意背着她的,除非,难道是今日告示里说的,第一神医的称号,四小姐成了天下神医,那以前灾星,病秧子的称号是不是都没了,也就是说四小姐从人人唾骂的臭虫变成了人人敬仰的神医,而且这称号是皇上亲封的,换句话的意思是,四小姐把太后的不治之症给治好了?数十位太医包括娄院使都无法医治的病症,就这样被她家的四小姐给治好了?
神天佛祖,这萧家到底是烧了那根高香了,竟然让一个以人参吊命的病秧子莫名其妙地成了救世剂人的神医?
“赵妈妈,自从我嫁到萧家,你就一直在我身边服侍,你觉得朱妈妈这个人怎样?”
“朱妈妈?”赵妈妈还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没想到萧夫人突然问她这样的话,她一时间也无法去答。
朱妈妈曾经是夫人在娄家当姑娘的时候就一直服侍的,而她则是娄老夫人在三小姐和四小姐出生后,娄老夫人才把她安排给萧夫人的,所以她对朱妈妈的人只限于平常的往来,最近不在娄府待了,也跟朱妈妈很少见面,对她的现状就更不知情了。萧夫人一向很少在她面前提起过朱妈妈,而且还是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她不敢妄加揣测,生怕触怒了萧夫人。
“问你你就说,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你的?”萧夫人看赵妈妈犹豫不绝的样子,加重了语气。
“夫人,朱妈妈一向胆小怕事,性子又软弱,以前她服侍您的时候,有您这个主心骨在可能不觉得什么,可是后来她服侍了四小姐后,府里的人就更觉得她心眼实,对人不会撒谎,不会害人。”
“对人不会撒谎,不会害人,那是以前,现如今看来,她自从跟了四娘留在娄府之后就变得和我疏远,而且,好像有意在避着我一般,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怕我知道。”萧夫人越想越觉得生气,她和萧锦娘的命都是一样的硬,怎么打怎么算计都好像能死里逃生,“她才不是真的懦弱,胆小怕事,我看呢,她心里鬼着呢!”
鬼着呢?
赵妈妈听了这样的话有些忐忑起来,她自认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要不是朱妈妈一向在她面前妥妥帖帖,从未拿乔做大过,更没有因为曾经服侍过夫人就自命清高,正因为如此,她从未想过朱妈妈有一天会成为她和萧夫人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如今萧夫人的意思是她不鬼,不够低调,在关键的时候,没有像朱妈妈给萧四小姐出谋划策那样为萧夫人所用吗?
赵妈妈不敢再想下去,直接跪了下去,对着萧夫人自责,“夫人,都是老奴的错,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直接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尽办法为您办好,只求夫人不要嫌弃老奴年迈体弱。”
萧夫人见赵妈妈如此敏感,上前扶住了她,“快起来吧,我不是怪责你,而是觉得朱妈妈不在我身边的日子变化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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