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梦中梦，景中景

    李慕白从破庙里出来，天空已然有些昏暗了，他再次走进繁华的街道，最后步入进一个僻静的平民巷中停了下来，到这时天空已然被夜色覆盖，小巷中已然很少的人在那里，只看见偶尔有几只野猫在那嬉戏打闹，似乎没有因为李慕白的到来打断了它们欢快的气氛。

    慕白走到了一家看上去像是大宅院的地方，然后推门走了进去，这是，他的家，他生活的数年的家，他进了门，将门关上。

    还记得有位哲人说，不要只顾着脚下的土地，有时也要望望天上的星空，然而很明显，李慕白是没有那种闲情仰望星空的人，他已然很累了，现在对他而言，休息是他目前唯一想做的，他走进院子里。

    院内很是整洁，看的出来是因为他长期打整的缘故，地上看不见什么灰尘，若大的房间就只有他一个人，显得有些孤寂，然而，他似乎就是这么孤寂的人，他走到了他自己的院子里，习惯的吸了口院内熟悉的空气，然后打开了自己的小屋。

    然后躺在床上，休息，忙碌了一整天，身子不觉有些乏痛，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到了一个陌生的地域，鲜血染红整片大地，天空中那轮残月纯洁的光被鲜艳的血色压的喘不过气来，天上乌鸦放肆的叫着，地上到处横躺着各种各样的尸体，从那些尸体身作的服装上看，有僧人，有道士，有儒生，有兵甲，有祭祀。

    他站在那些人的尸体，心里不觉有些恐慌，这种感觉像是一只凶兽正在吞食着他的冷静，淡然的心境。这时，夜空中下起了小雨。

    小雨降落在大地上，被血气染成一场血雨，打击在地上的声音像是一场悲鸣，这种情绪不断感染着他的内心，产生出一种恐惧，那股恐惧不断的扩大，传到他的脸上，把他的脸色换成了一个苦行僧的那张饱经沧桑的苦瓜脸，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这种恐惧，他突然想放声大笑，他发现他笑不出声音，只听到沙哑的喉咙处传来丝丝的吱吱的声音。

    血雨降完，地上形成一层厚厚的血雾，这时一个深深的影子从雾中走了出来。

    那个人是个很猥琐的老头，生的一双细长的鼠眼，骑着一只驴子，手中拿着一本书，慢悠悠的向他走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猥琐的老头，他顿时心境感受到一股平和。老头望着他笑了一下，淡淡的说了四个字。

    “还不醒来。”

    四个字，如大口震耳钟声灌入他的耳朵，将他从恐慌的心境惊醒，那淡然的心境又回到了他此时的心境，他双目也回到往日的平静。

    猥琐的老头，对着他淡淡一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老头的笑容他心情突然感觉到一股放松。之后，老头的身影开始渐渐变淡，不止是他，其他的尸体，大地，血雾，天上那轮明月，都开始慢慢变淡。

    他像是一个不在一次元的时空，望着周围的事物渐渐消失，直至眼前只剩下什么都没有的一片黑暗，这片黑暗也似乎想将他吞噬。他突然想起之前那个猥琐老头的话，一声声巨响出现在耳边，在身旁，在脑里，震动着整个空间微微颤动，剧烈的震动将整个空间连同黑暗震的粉碎，也将突然从黑暗的梦里唤醒。

    他醒来，双眼猛然睁开，望着天上的那块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房檐，重来没有感觉到房檐是这么的亲切可爱。

    他头上的冷汗，不要命的涌出他的大脑，将头发打得透湿，不觉吐出一口浊气，终于完全从心中的恐惧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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