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摸了摸脑袋,却早已被吓得魂不守舍了。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老实交代,上月你们在此做过什么?但有半句虚假,我手中之刀必取你项上人头。”杨湛狠狠说道。
山贼皆被震慑住了,但任凭他们如何回想,却也想不出上个月自己做过什么天大坏事。但杨湛却步步逼近,他们实在是担心小命不保,便将月前抢夺路人行囊和勒索过路钱财之事和盘托出。
其实杨湛哪里知道他们到底干过什么坏事,但听他们这样讲来,却也觉得事情应当差不多。只是杨湛又转念一想,这里聚集数十人,仅凭过路打劫些琐碎银两如何度日?便故作好奇道:“一月才劫得数十两纹银,岂够这山寨开销?”
山贼们却是齐齐一阵惊愕,便又连声说“够”。
“你们分明就在说谎。此地偏僻非常,平日少有人来往,根本就不适合作贼窝。你们假装在此落草,究竟是有何用意?”杨湛追问道。
山贼皆是意外不已,随即又纷纷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在此以抢劫为生的草寇。杨湛见众人抵死不说,便把洪通海的事情讲了出来,直听得一众山贼哑口无言。
“你们其实本就是一伙人,却分工各自扮成劫匪和受害路人,若不说清原委和背后资助之人,今日乌云寨必定血流成河。”杨湛怒道。
山贼见杨湛识破自己身份,便个个紧张不已。却在此时,一位高瘦的贼匪忽然起身说道:“大侠目光如炬,但这样恰恰证明我们并非为非作歹之徒,如此乌云寨又何须血流成河?”
山贼们旋即回神过来,便纷纷如是说道。
杨湛却冷冷一笑,骂道:“依稀记得上一会我可是差点被你们捉拿上山的,而你们也交代了月前洗劫路人之举,如此还算不得是为非作歹?”
山贼只得无言以对。杨湛又继续说道:“背后资助你们的人,不仅陷害于我,还诛杀许多忠良,我绝对放不得你们。”
杨湛虽不清楚这安排山贼驻扎于此之人是谁,但想此事必与陶雍有关,便将之前种种阴谋皆归咎与他。但这样一来,山贼们却一反常态的愤怒起来了。
“哈哈,简直好笑。三公子乃忠良之后,为人侠义正直,于赵宋国运亦多有襄助,岂是你所说的这般贼人能比?”瘦高的山贼慷慨陈词道。
杨湛却忍不住问道:“三公子?却是何人?”
山贼护主心切,才一时说破了口,如今杨湛追问,却谁也不肯再说半字。
杨湛见形势如此,便也心中一急的说道:“我受奸人引诱至此,却不料因此多番蒙受冤屈,那三公子处事如此心机,却正与那陷害我的贼人颇有几分相似。今日你们就算不说,日后我也能找出他来。”
山贼见识过杨湛的武功,对此自然担心不已,便见那位稍年长的山贼急急说道:“这一定是个误会,三公子心思全在大宋北伐大业上,素来不干涉江湖之事,大侠一定弄错了。”
杨湛只鄙夷道:“你非他肚子里蛔虫,又如何得知他的想法?倘若三公子果真如你讲的那样,我便敬重他为国出力;但如果我此去找他对质,发现他就是陷害我的人,那我这大刀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山贼不肯杨湛前去找寻三公子,但若是不讲,显然又阻止不住他,便要求杨湛对天发誓,不可将今日之事说与任何一人听。杨湛见他们如此郑重,便也答应下来。
山贼于是将这三公子的背景说来,却是听得杨湛大为吃惊。原来这个三公子,就是当年岳家军麾下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张宪将军的三子张退之,而这些人则是当初追随张宪的部下从属,他们躲在此处完全是为了避开朝廷的追捕。
如此杨湛便放心下来,因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张宪乃抗金名将,风波亭案中冤死于狱中,算来却也和外祖同属主战派,他的后人自然不会是陷害外祖之人,而王钟吕等四人遇害也绝对与之无关。
杨湛虽然相信张退之不会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但这些贼人是三年前来到此处的,便就绝不会只是躲难这么简单。杨湛又再联想到同样是三年前来到此处的垂钓老者,便问道:“莲花峰对面的一老一少,也是三公子旧部吧?”
见众人踟蹰不语,杨湛又寻思着说道:“此人之前与我生怨,若是三公子旧部,我便不再追究。”
山贼见状只得默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