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
莫逆却得意一笑,说道:“麻烦师太在地上写下杨湛二字。”
静思不明白莫逆的意思,但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便折了根细棍在地上写了出来。莫逆随即点头赞道:“师太字迹清秀飘逸,非男子所能为。”
静思稍稍错愕了一下,才恍然过来,原来莫逆的想法是让静思以杨湛口吻写一封书信,就算日后少林由此责难,他们也能借此字迹为杨湛开脱,如此,杨湛就不会蒙受什么损失了。
莫逆于是再三交代书信细节,比如前去赴会的时间不能与临安聚会重叠,而因该稍稍提前一两天;另外将杨湛来意写得再霸道一些,即他无法承受如此不白冤屈,如果不能说清,愿意在武功上一决胜负。
静思将这些记下来之后,却忍不住打量起莫逆来。莫逆可不习惯被一个尼姑这么盯着,便直直问道:“师太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莫掌门还记得前面所说的最可恨之人吗?”静思问道。
莫逆有些诧异,便不假思索的答道:“元宗谅?”
静思却摇摇头,只冷冷说道:“莫掌门说最可怕的人是极富心机、城府,又大有野心之人。前面一半确实极似莫掌门。”
莫逆却畅声大笑道:“我与元宗谅,始终就差那最后一点野心。”
静思只默默说道:“原来野心才是决定一个人好坏的最大因素。对了,与莫掌门言谈之中,似乎莫掌门似乎对元宗谅了解甚多。”
莫逆却就此打住,只说道:“我也是初识元宗谅,但在他身上却依稀见得一位故人身影,无论是心机、手段或者野心都十分的相似。所以我就认定他们是一类人,分析下来果然是物以类聚。”
静思点点头,便作别了莫逆。
静思离开破庙之后,便反复思索莫逆所说,亦反复比对元宗谅行为,却是每回想一次,便觉得厌恶、恐惧一次,待想到最后,直怕他就在身后追了过来。但静思又一次次的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展露自己真实的想法,便再厌倦、再惊恐也得强行压下去。
傍晚时分,静思已经来到挂月峰下的小镇了。想起之前和师姐妹一月一次的下山化缘,静思便心中梗咽,但她却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根本没有时间去感怀伤痛。静思先是来到远郊的一处农家,待农户开门后,便入屋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这户农家乃慈航庵忠实信徒,而夫妇两早年患染顽疾也是多蒙古梅师太施救才得已康复。在他们看来,慈航庵的人个个都是活菩萨,静思此番所求自然被悉数答应下来。静思随即提笔书写信笺,完毕后又用绛蜡封口。
静思将身上所有银两取出,然后委托农户尽快将此信送到少室山去。农户一口答应下来,但这银两他们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收。
“师太请放心,我家长子在县衙做捕快,我明日就让他快马加鞭的送去少室山。”农户郑重说道。
“那就有劳施主了。对了,切不可说此信是由我寄送,如有人问起,便就说是路人所托。”静思有些为难的说道。
农家知道慈航庵初遭巨变,也体谅静思这番谨慎举措,便毫不犹豫的应允下来。
静思再三谢过农家后,便只身独上挂月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