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句平淡话语,却听得妙笔生心中激动,若他真能放出时间来陪自己饮宴,该是何等美妙的事情?但妙笔生却认真的说道:“承宗哥哥是个说话算数之人,可务必记得今日对我所作的承诺。”
赵承宗只得不耐烦的点点头,心中却想到:“待我大事一成,笙歌饮宴自是寻常事情,到时再叫上你也算不了什么。”
妙笔生得到赵承宗允诺后顿时惬意非常,便觉得再去山西也不算什么苦差了。而赵承宗见妙笔生答应后,却也急急离去,除了不想在阅星楼久留之外,他还要去处理另一件事情。
赵承宗离开阅星楼后并未直接回迎龙山庄,反而是穿起新买来的一身行头便策马西行。一路上赵承宗几度变更路线,又时时警觉是否有尾随之人,待一切确认无误后才在六十里外的一处小镇停留下来。
只见赵承宗悄悄的步入一家客栈,然后径直走到了最角落的一处偏房内。在这里,早已有人恭候着他了。
便见一个风韵妇人趋步上前迎接,但赵承宗却挥了一下手,示意她不必多礼。
“三娘,派去送信之人可有回讯?”赵承宗简简问道。
这个名叫殷三娘妇人便将此事一一相告,却是听得赵承宗连连称心点头。原来武林大会后众人一致认定慈航庵与昆仑派勾结杨湛,但昆仑山远在数千里之外,只能遣人送信通知前来。但赵承宗却暗自重新安排人手分水路、陆路追寻,虽然原本用意是想以此居功,但却不料此刻竟然还有其他用途。
而这些派去追寻的人在襄阳境内正好赶上莫逆与孙伯然等人,便按照事先设计好的话语急急相告。莫逆一听了障禅师被杀,崆峒派也遭血洗,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又和着这些人折返回来。
赵承宗了解完所有经过后便再询问了莫逆返程的路线,待一切确定后,他才让殷三娘道集市上买来一套全新的鞋帽、衣袍。
赵承宗一番更换后,却连殷三娘也认不出他来了。看着殷三娘诧异的表情,赵承宗却得意非常,这才大踏步的走出客栈,转而向西北赶去了。
从武林大会后遣人送信算起,到现在已有二十余天了,若按行程算来,莫逆等人只怕也要赶到皖东境内。而这恰恰是赵承宗调查元宗谅背景的最佳时机。
赵承宗了解了事情的详细经过后,便凝神一想,然后才对着殷三娘说道:“三娘,我有一事需要委托你去办。”
殷三娘诧异的看着赵承宗,却不知他是有何事要交代自己。赵承宗于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原来赵承宗猜到莫逆回到临安城后必定要遭遇群雄讨伐,自己此刻却是万万不能抛头露面的单独与之交谈,便希望由殷三娘这个人来出面探听昆仑派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情。
殷三娘虽明白此去的任务,但又想莫逆与自己非亲非故,且自己又是一个妇道人家,如果贸然上去询问未必太过唐突,若无一个说得通的理由,只怕会适得其反。
赵承宗早已考虑到了这一点,便对着殷三娘说道:“你便以寻夫为由向那莫逆问起。就说你的夫家在与你结婚后不到半年就离奇失踪,你为此苦苦寻找十多年,而你的夫家曾在酒后提起自己十六年前在昆仑派修行。”
除此之外,赵承宗还设身处地的进一步描述了一番,却是硬将这夫家说成是一个因当年旧事而惭愧、畏惧,惶惶不可终日之人。乍听之下,俨然让人觉得实有其人。
殷三娘听罢便清楚自己该如何施展了,却正要出发之时,赵承宗又叫住了她。
“你夫家姓甚名谁?身形如何?”赵承宗突然问道。
殷三娘却是一愣,这样的问题她还真没有好好想过,如果莫逆果真问起,自己却该如何回答呢?
关于这一点,赵承宗却是有自己的看法。
“此人既然有惶惶不可终日之态,便势必处处掩人耳目,你大可随便编造一个名字即可。切记越平凡越好。”赵承宗说道。
殷三娘点点头,索性就用自己死去老公的名字来替代。接着赵承宗又把妙笔生描绘的元宗谅形象转述给她听,却也大致说的过去。
“按照线人发回信息及时间行程来看,他们今日便要抵达皖东边境,你便就此速速赶去,务必要将当年事情问个水落石出。”赵承宗郑重说道。
“属下必定不辱使命。”殷三娘恳切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