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若多些像你这样的人,只怕世间要无事可做了。”百草翁却一阵讥讽道。
“那婆婆的意思是?”杨湛好奇的问道。
“这姑娘体内之毒确实已经分离开来,但她毒入五脏六腑,又不似慕容少侠般有百毒不侵之躯,要彻底解开这毒,没有半年七八个月的治疗,是做不到的。”百草翁娓娓说道。
“半年?”杨湛和慕容云真都诧异的问道。
百草翁点点头,说道:“这还不算她调养的时间,如果再算上调养,只怕非要一年不可。”
杨湛和慕容云真随即陷入沉思之中。并非二人不愿意留下,只是各自手中都还有急事要处理,若是再耽搁个一年半载,恐怕要有不测。
“云真,大哥,你们有要事在身,宜先去处理好,我在婆婆此处静养便是。”曲如风已经走出屋来缓缓说道。
“如风,你怎么出来了?”慕容云真焦急的上前扶住曲如风说道。
“云真,你身负重托,还是速速去办完,等你办妥了再回来找我。”曲如风娇婉的说道。
“若非护剑侍前辈重托,我慕容云真必定在此守候如风至痊愈,希望如风不要怨我。”慕容云真惭愧的说道。
“云真有情有义,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怨你呢?”曲如风羞怯的说道。
“那我便与大哥先去了,如风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待我回来接你。”慕容云真握着曲如风的手,再三叮嘱道。
“嗯,去吧。”曲如风温婉的说道。
“婆婆,我还有一事相请,婆婆请借一步说话。”慕容云真说道。
百草翁见慕容云真神神秘秘的,却也猜不到是什么事情,便过去了。
“婆婆,那药童身世可怜,还请婆婆善待与他。”慕容云真和声说道。
“他是我孙儿,我焉能不善待与他?”百草翁愠道。
“可是婆婆终日让他染毒,实在于心不忍。”慕容云真委屈的说道。
“哼!那药童之事你知多少?却责怪起老身来了。”百草翁颇为不悦的说道。
“药童身世我确实知道不多。”慕容云真说道。
“那药童早年父母被人害死,如今孤苦一人,他若不学得一身本事,如何手刃仇人?我现在让他试药,乃是要他练就百毒不侵之身,待他练成后,再学些功夫,自然就可以为父母报仇了。”百草翁望着慕容云真冷冷的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我是错怪婆婆了。”慕容云真尴尬的说道。
百草翁却也不多生气,只是有些孤傲的转过身去。
“婆婆,我杨湛自幼父母双亡,确与这药童有几分相似。但倘若有朝一日药童如愿为父母报完仇了,他又该何去何从?”杨湛思量片刻后问道。
“这个我还没有想过,等他报完仇了再说吧。”百草翁却简单的答道。
“如果他二十岁报仇,便二十岁再说;如果他三十岁报仇,那岂不是三十岁再考虑?这样的话,他不用成家?不用过生活吗?”杨湛问道。
百草翁心中一惊,这些却是是她没有想过的。或许之前她只是将药童视为试药的工具,或者真的是打算让他练就一身本领。想到这里,百草翁竟然无言以对了。
“婆婆一身精湛医术,儿女又夭亡,何不将这一身本领传授与他?如此他便能营生济世,婆婆又有传人。”杨湛诚恳的说道。
“不错,我观那药童乃心性醇和之人,且他视婆婆为亲祖母,想必也是有孝心之人。”慕容云真随即附和道。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百草翁沉吟着说道。
“婆婆冷面热心肠!杨湛替药童谢过婆婆了。”杨湛恭敬的对着百草翁深深一辑说道。
百草翁却朗声一笑,背身而去。
竹林间,曲如风与百草翁、药童等一路送别慕容云真和杨湛。慕容云真手执伊人玉手,却觉得心中有万千话语要说,但话在口中,却每每又咽了下去,只剩下二人依依不舍的眼神相互缠绕,任谁也不愿意打扰。
“大哥、云真,保重了!”曲如风望着林间渐渐消失的背影喊道。
“如风,待我回来接你……”林间,久久的回荡着慕容云真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