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地依在他的胸膛里,任那清新的气息将她包围起来,仿佛想起了两人初见的日子,想起了那无忧无虑又没心没肺的笑容,那时的她由衷地爱着阳光,天空,粉色的花,与绿色的地。
她抿了抿唇,闭着眸子,太阳穴的嗡嗡声音又传了过来,脑海中是一片漆黑可怖的水流,幻化成流动的节奏,冲刷走她美好的心情。
冬日的夜晚,冷得无法自知,隐隐约约感到他把西装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听见他那轻而浅淡的声音。
“酩彦,上医院去。”
晚风凉得刺骨,夜空变为了黑暗,飘逸而去的色彩不复存在,一股浓重的药水味闯入了她的呼吸,让她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慕止然与医生交谈的声音在她耳边游走着。
“没什么事情,只是之前的病还没有好全,刚才受了刺激,才又犯了。好好休养一阵子,放宽心情,就不会有事了。”
“麻烦医生了,酩彦,你跟医生去办一下住院的手续。”
她也不知道后面这几个人又说了些什么,自己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次日的清晨了。
她睁了睁眼,记忆出现了片刻的断层,但又在短时间内回归到了她的脑海里。窗边的身影背逆了她的视线,窗外飘过雨丝,她仿佛能感到那抹凉意,不觉心头一寒。
慕止然转过身来,眼眸一如既往地清亮,没有半分波澜。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了话。
他走到她的身边,她只觉得自己心跳愈发得不规律了,想也没想,就别过头去。他轻轻叹了一声,在她身边坐下,语调似清风,又如细雨,“幕遮。”
她像被电击了一般,如梦初醒,转头看着他,不知怎地,突然眼睛酸涩,眼泪不住地就留了下来。
慕止然微微蹙眉,赶忙帮她去擦。
她垂了垂眸子,掩住自己的惊慌,故作镇定地问道:“你今天不是不去舞会了吗,怎地又去了?”
“本来是不打算去的,可是听说你在,我就去了。”慕止然淡淡一笑,她微微一怔,转头看他,从他那温润如玉的面上看不出什么撒谎的迹象来。
她撇了撇嘴,道:“我看你这话是说的反了,你本来打算去的,可是听说有我在,你就不打算去了。”
慕止然低低一笑,扬起手指,将她额前散落的青丝别到她的耳后去,这才悠悠道:“我不是去了吗,就说明你刚才说的话是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苏幕遮瞪了瞪盈盈美目,“哼,我就是爱胡搅蛮缠,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又低声一笑,“是,我一直都知道的。”
屋外的风吹打着玻璃,发出一阵摩擦的声音。她低了低眸子,看着自己粉润的指尖,任脸颊的绯红游走。
半晌,才道:“对不起。”
“什么?”慕止然定睛看她。
她抬起眸子,直直对上他清亮的目光,“对不起,关于司马小姐的事情……”
他摇了摇头,声音轻而浅,“你不需要道歉,司马小姐她本身身体就不好,几番抢救能活到那时候已经是奇迹了,若你当时不带着她逃跑,她只会受更残酷的折磨,所以我并没有怪你。”
她窒了窒,眼光在他温润的面上流转了一圈,又缓缓地低垂了下来。
他原来不是因为怪她而疏远她,只是因为他当时太过沉溺在悲伤之中,无法保持住云淡风轻的模样。
“你……不要太难过了。”苏幕遮憋了半天,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她并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做他才能不伤心。
他轻轻一笑,眼中缭绕着水汽,“你放心,一切都回归正常了。”
她抿了抿唇,也找不到什么新的话题来说。其实两人总共也就几日不见,关系就生疏得不似往常。她明白慕止然是个重情的人,如今表面上恢复了往日模样,内心的怆痛却不知何时才能平复。
门被缓缓推了开来,两人向门口瞧了去,酩彦手上拿着一张单子,朝他们走来。
“苏三小姐,这单子麻烦你要签字。”
“哦。”她接过笔来,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想起了什么,“我家里……”
“苏三小姐放心,我已经给令尊打过电话了,他们知道你住了院,还嘱咐你好好休息,下午令尊便来探望了。”
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时空踏入了静止,周围一切都没了声音,相反的方向,相同的眼神,背影相行,又不期而遇。有些人与有些人终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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