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王睿凌的退婚,我现在恨不得将这两个人碎尸万段!幕妹妹,爸爸最疼爱的就是你,我想让你帮我与爸爸说说,我要暗中找人,刺杀这两个家伙!”
她怔了怔,认真瞧着苏挽蕴,苏挽蕴眸中透着一股狠辣,当真不是作假的。
灯光瞧瞧地洒在苏公馆内,透过书房的窗子,远眺而去,便能望见流淌着莫名情愫的运河,有时沉静无语,有时温情脉脉。只要静静坐在窗前,那些凡尘俗事就如云烟般轻轻消散,雨中漫漫,落叶纷纷,才是真实的人间。
苏南城听到敲门声,回过了神,刚才的心境便立刻消逝,他又往窗外看了一眼,却只能看见霓虹的绚烂。
“苏先生。”慕止然推开门,淡淡地打了句招呼。
“是慕六少爷?”他微微有些讶异,但仍是礼貌道,“快请坐吧。”
慕止然面上仍是那抹温温润润的笑容,随意挑了一处便坐了下来,微微点头,“突然打扰,还请苏先生见谅。”
“哪里的话,慕六少爷与幕儿交好,两家时常走动才是必然的,你能来,我仍是很开心的。”
慕止然微微一笑,半阖眼睑。空气中浮散着莫名的寂静,飘荡着令人不安的情绪。
苏南城顿了顿,决定开口打破这诡异的安静,便道:“不知慕六少爷深夜拜访,所谓何事?”
“不为其他,不知苏先生可有听过‘卡门’这个舞厅?”
苏南城愣了愣,瞧着慕止然平静无波的面孔,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些什么。这卡门是法租界最大的舞厅,属于慕止然的管辖范围,他自然是听过的。
慕止然轻轻扬了唇,又道:“我虽年轻,管理卡门也已经有了一段时日,但经验尚是不足的,父亲近年来足不出户,研习茶道或寄情于山水,许多事情我也是不好过问于他。”
他轻呷了一口茶,声音温润低浅,“前阵子出了许多事情,我的精力已是顾不过来了,所以想把这卡门的股权低价出售一些,思来想去,苏先生您倒是最好的人选。”
苏南城怔了怔,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做梦都想把势力渗入法租界,无奈慕止然之前防得太严,而如今却又主动相邀,他虽心有惊喜,但更多的是怀疑。
似是看出了他这层意思,只听慕止然又道:“苏先生不要误会,卡门如今的外债都已经差不多还清了,盈利相当可观,若是不信,您大可以找人调查。”
“慕六少爷,我确实对你的提议有一些想法,但我想你愿意低价出售部分股权,应该另有目的所在吧?”苏南城递给了他一支烟,两个人都动作缓慢地点燃开来,烟草的味道瞬间盖过了檀香气味。
慕止然扬了扬眉目,眸光与指间的烟火一样,忽明忽暗,“其实很简单,我希望令郎出狱后,您不要再为难他了。”
苏南城怔了怔,瞬息明白过来慕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计划,他屏息道:“这件事幕儿她知道吗?”
还未等慕止然回答,他心中其实就已有了答案,“幕儿她也一定知道了我想置莱归于死地,慕六少爷你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这件事是幕儿托你办的。”
“是,我有信心让苏少爷出来,但出来后还请您不要再为难他了。”慕止然掐灭烟头,神情淡然,“这是幕遮的意思。”
苏南城抽了抽嘴唇,“慕六少爷,若我没有观察错的话,你对幕儿可谓是用情至深,幕儿与莱归是我亲口订下的婚约,如果莱归活着出来了,与幕儿的婚约便是奏效了的,到时就没你什么事情了。”
“这我清楚,幕遮也清楚,但幕遮仍然选择要救苏少爷,我自然尊重她。”
苏南城冷哼一声,嗤之以鼻,“尊重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只不过是一群人对另一群人假意的谄媚,套上了一个好听的外壳,唤为‘尊重’罢了。慕六少爷,你若是脱去了这身西装,没了慕家的这层皮囊,倒是看看,这世间上还有没有人能‘尊重’你?”
他轻轻一笑,声音飘渺,眉目淡然,“幕遮会的。”
苏南城又冷笑了一声,“慕六少爷,你要记住‘尊重’是别人给的,你自己掌控不了,而那些能掌控得了的东西,就要狠狠地攥在手中。你提出的条件很丰厚,我可以接受,莱归出来后我也不会为难,但是今后的事情就没有人能说得准了。”
慕止然挑了挑眉,温声道:“我明白。”
“可是若莱归不在了,自然是没有人和你抢幕儿的,这样吧,我开出一个条件来。”苏南城定定地看着他,目光森冷,“你把卡门一半的股权低价卖给我,我设局解决掉莱归,保证不让幕儿知道,这样你也少了一个情敌,大可以高枕无忧地迎娶幕儿,怎么样?”
慕止然轻轻一笑,眉目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