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叫了这么久,如果不是小姐保着你,我早就把你撵出去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静岚吓得不敢出声,苏莱归也没了话,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幽光,眼角眉梢多了一分若有所思。
苏幕遮上了黑色的加长林肯,那林肯车缓缓启动,大摇大摆地行使在道路之间,来往行人不敢朝这车多看上一眼,只顾低头走路。
她打着瞌睡,感到身边的静岚拿胳膊肘缓缓蹭她,这才知道已经到了司马家,忙开车下来。
司马余任文部的部长,听说还曾中过举人,这司马家更是装潢得如同画中风景。
阳光融暖,燕鸟低飞,小径用青色碎石铺泻而成,蜿蜒向远方,路旁点缀着青色芳草,映衬出一片淡淡的花草芳香。
再缓缓朝前走去,抬眼处竟是一片竹林,引路丫头带着他们进了竹林里面,那曲折的小径便要到了尽头。
微暖的春风拂面,她纤细粉红的指尖一一滑过那些竹子,穿过竹林,便是一处朱楼,三层之高,古朴古韵。
桃花瓣被风吹散,零星飘落,缀在她乌黑的发上,点染出一片青春正好的绚丽,温软的白云飘浮天际,遥唱倩影。
一弯清泉缓缓淌过,虽是人造,可别有风情,她玩性大发,触手入了那片清凉,探究着生灵,却只握住几颗小巧洁白的卵石,她拿在手中把玩着,唇角边是一抹显而易见的俏丽。
不远处的垂柳下坐着一个人,轻摇羽扇,吟诗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传入她的耳里去,“柳花深巷午鸡声,桑叶尖新绿未成。坐睡觉来无一事,满窗晴日看蚕生。”
她认得这吟诗之人,便就是司马识焉的父亲,司马余。
“好诗!”苏南城鼓了鼓掌,苏幕遮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自己的父亲明明不通诗文,可偏要附庸风雅,怎么可能真的明白这诗里讲的什么。
司马余见几人过来,缓慢起身,静静地瞧着苏幕遮,那片眸光深藏了一丝她读不懂的想法,便调转开了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青石小径看去。
司马余轻摇羽扇,道:“苏兄弟你过奖了,古人写诗,我来吟诗,说不上什么的。对了,你去把少爷叫来。”
那丫头应了一声,抬步离去,走了一半却又折了回来。
司马识焉正跟在她的身后,那双眸子静如深潭。苏幕遮抬眸打量起他,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今日他并没有穿西装,而是一身长马褂,说来奇怪,这长马褂穿在别人身上是老成土气,穿在他身上却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
“哼,这会子目光移不开了。” 苏南城厉声道,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得太久,不由调转开眸子,面上一红。
“我只是觉得这人现在还穿长马褂,奇怪的很。”她低声嘟囔着,那双莹莹的眸子幽幽散着细碎的光芒。
司马识焉淡淡一笑,如墨般的眸子缓缓地看着她,透着一股深冷的光芒,却被他礼貌地掩饰了起来,“只是闲来无事,今日与父亲饮酒作诗所以才穿的,平日里不这样。”
“我又没管你平日是什么样子。”她转过眸去,不再看他,却听他的声音缓缓缭绕,“刚才苏伯父提及家父吟诗吟得好,依晚生看来,苏三小姐的名字才是取得极好,别有一番风情雅致。”
他瞧着苏幕遮俏丽的长发,莹莹的眸子,瞧着她甜橙色的嘴角微微扬起。不觉缓缓一笑,道:“苏幕遮是宋代的词牌名,本是从高昌传来,唤为高昌语言,后来依曲填出的词便被称作这个名字了。苏叔叔好学识,将这词牌名用作人名,真可谓是天马行空又不失雅趣。”
“贤侄说笑了。” 苏南城听这司马家父子说话皆是这般的文绉绉,连带着他也不得不注意一下措辞,“其实这次前来是想向两位道歉,并且重新商定一个婚期。”
苏幕遮抬眸瞧着司马识焉,那眸中漾着透澈的不满,如冰般凝聚成一片推拒,在那莹亮的眸中沉淀下来,慢慢掠过一丝委屈与不甘。
她的反应全部落在了司马识焉的眼里,司马识焉轻轻扬了唇角,轻声道:“这要看苏三小姐的意思了。”
所有人的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转了转莹莹的眸子,索性豁了出去,“爸爸,我不想嫁给司马先生,而且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是一定不会嫁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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