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美好到极致的设想足以诱惑到赫连真,她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枕在他的怀里,仿佛看到了那些个柴米油盐的日子,她笑得安宁平和,两人呼吸浅浅,方才被召唤进来的宫人,硬着头皮听完帝王这一番不避外人的真情告白,瞧着软榻上相依偎的一对儿,只觉时光静好,莫过如此。
然而,偏偏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打破了这番和谐。
“母后,母后……”安宁蹬着腿像是一阵风似的奔了进来。
赫连真一下子推开了抱着她的男人,坐直了身子,一抬头,就看见安宁像一个包子似的滚了进来,停在她脚边,后面跟着文静的知语。
“母后,江贵妃同元贵妃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
她拉着赫连真就要走,被李墨喝住:“安宁,懂不懂规矩!太后身子不爽利,别整日里闹她!”
安宁撇撇嘴,很是怕她的这位皇兄,立马规规矩矩的朝他行了一个礼,不敢再放肆。
赫连真看她嘟着嘴,无可奈何的揉揉她的脑袋,问:“这个时候你该在上书苑念书才是,怎么就知道两位贵妃打起来了?”
安宁瞅了瞅李墨沉沉的表情,不敢再看,忙回道:“儿臣路过御花园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看见了。”
赫连真戳她,“哀家是问你为何从上书苑跑了出来玩耍?”
也晓得她就会胡搅蛮缠不会讲实话,便点了知语的名字,问:“你来说说,哀家要听实话。”
知语咬咬唇,犹豫片刻,轻声细语道:“是安宁妹妹,听说今日齐六公子上朝来了,所以……”说到这里,扑通一下跪了下去,扬着可怜兮兮的小脸,“太后恕罪,都是知语不好,我应该劝住安宁妹妹的,太后要惩罚,就惩罚知语好了。”
闻言,安宁气得跳脚,冲上去就要同知语理论,被赫连真给拦住了。
“小人!”她气愤的呸了知语一声。
赫连真一眼就看出知语的装模作样,不过知语段数太低,不过是当看笑话,可听着委实不喜。
安宁倒是不藏着掖着了,一股脑的将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末了,理直气壮道:“反正我不管,母后,等我长大了,我是一定要让齐六做驸马的,谁也不能和我抢!”
说着,蹭进赫连真的怀里,撒娇,“母后,好母后,现在就给我赐婚,把齐六定下来,我可不想他被其她女人惦记。”念叨着,还不忘朝知语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胡闹!”赫连真没做声,李墨倒是皱了眉,“齐六年少英勇,又立下战功,再过两年,定能独当一面,为朝效力,这般才俊,怎可尚公主?且你小小年纪,哪里来这多心思,太傅教得好公主!”
安宁被他一番斥责,不敢再造次,委屈得垂着头,小模样很是可怜。
“好了,你凶她做什么。”赫连真瞪了一眼李墨,拍拍安宁的脑袋,温柔道:“咱们皇家的公主骄纵一点没什么不好,齐六能配咱们公主,是她的福气。”又朝着李墨道:“既然你舍不得齐六的将才,那便不让他尚公主,咱们安宁嫁过去也是一样的,难道堂堂公主嫁过去还有人敢拿委屈给她受不曾!”
“这……”李墨哑住了,赫连真说的,他不想反驳,可这般行事,委实不妥。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妥协道:“你看你已经把她给宠成什么样子了,就她这脾气,齐善能忍得?”
赫连真倒不觉得有何不妥,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女儿,浑身上下都满意极了,能多疼她,就多疼疼她吧,替她招一个好夫婿,也可了了自己一桩心事,且齐善那人,瞧着不错,是个有作为的,赫连真忆起在齐善还欠自己一件事情,笑了笑,这样一来,总算可以万无一失了吧,就算齐善不会爱上安宁,也会因着她的托付,好好善待安宁。
立在一旁的知语,见着三人亲昵融洽的一幕,垂下的眸子里盛满了不甘。
赫连真不接李墨那话茬,这才想起正事,问:“两位主子怎会打起来,这成何体统!”
这一问,安宁同知语也没个说清楚的,招了宫人问了个清楚明白,事情很简单,不过是两位贵妃斗了嘴皮子,元贵妃忍不下,头一回伸手打了人,还是新晋的江贵妃,至于江贵妃说了什么引得元贵妃这般,宫人们便有些忌讳了,支支吾吾,不敢言语,只带过一句,提到了太后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