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递给她,笑道:“夫人饮了这杯茶,便原谅为夫这一遭吧。”
司马钰绫噗嗤一笑,被他的甜言蜜语攻击得有些飘飘然,随手接过茶盏,饮了一口,眉眼弯弯的靠在他怀里,扬唇道:“驸马,我喜欢看你这样,看你这般关心我,我可真高兴。”如果有人疼,有人宠,有人护着,她也不愿这般辛苦,毕竟,她到底还是一个女人。
闻言,孟拾遗微微一笑,抚着她的白发,温声道:“你我夫妻,我自然是关心绫儿的。”
两人窝在寝帐里说了一会子话,又讨论了一番军情,想了几个方案,不过么,也只是有备无患而已,毕竟,她相信她的二十万大军,定是不费吹灰之力击败齐善。
然而两个时辰后,账外号角忽然吹了起来,此乃救急之音。
她猛的坐了起来。
“报——”一身狼狈的兵士跪在面前,禀告道:“启禀公主,我军伤亡惨重,已溃不成军,恐怕再撑不了半个时辰,请公主定夺。”
司马钰绫脸色已经铁青,忙问:“怎么回事?对方不是只有八万么?”二十万竟敌不过八万,岂有此理!
兵士道:“是有八万不假,然而此番敌军异常勇猛,也太过狡诈,对方知晓我军三日未曾进食,便到处挥洒黑豆,战马闻着味儿,便停滞不前,战马被砍了腿,我军又乱了军心,是以对上八万黎军很是吃力。”
“既如此,又何来伤亡惨重,抵抗不了之说?”司马钰绫怒。
“我军中了大黎圈套,待两军交战疲惫之时,城门大开,大黎集中所有力量,对我军大肆绞杀,是以节节败退,如今二十万大军不足三万……”
司马钰绫倒退两步,被孟拾遗给扶住。
她捉住孟拾遗的袖子,恨声道:“你说得对,没想到果真是圈套!”想起内应,又问,“木封呢?胆敢传假消息给本公主!”
士兵道:“木将军早已被发现,此刻脑袋被挂在城墙上。”
“可恨!”
司马钰绫咬牙切齿,不知道缘何大黎突然有了神助一般,此刻却来不及多想,连连下了几道命令,又增派二十万大军前去助力,但前头已经折了二十万,此番再去二十万,对方就算先前有所损伤,但主力仍在,只怕不好对付,一个不好,就会全军覆没。
不,她决计不允许!
“准备祭坛,本公主要祭天!”
她吩咐下去,孟拾遗嘴角挑起一抹微笑,转而敛了笑,换上担忧的神色,牵住她的手,道:“我陪你去。”
遭此一役,方才两人又情意绵绵,司马钰绫自是对孟拾遗又少了几分防备,颇有些感动的点点头,带着他去了祭坛。
她穿上祭服,一步一步登上祭坛,一头白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着阴森的光芒。
她拿过匕首,划过手掌,将怀中的一小块玉佩取出,血液滴在上面,原本通透青绿的玉佩瞬间变得血红,而后升起阵阵黑烟,她嘴里念着咒语,豆大的汗滴从额角不断的淌下来,脸色也愈发白皙,几乎到透明,她的身子摇了摇,有些站不稳。
随着黑烟的覆盖区域越来越大,远处的帐篷隐隐有动静,不一刻,便听见阵阵铁骑之声传来,整齐划一的站在了祭台下,手中皆握着兵器,一股子阴冷肃杀之色,只是,眼眸里,一片死寂,没有半分神色。
孟拾遗皱紧眉头,这就是不死不灭的铁骑了,大黎众多勇猛的士兵皆是死于其手。
突然,祭台上的司马钰绫猛地呕出一口鲜血,天空的黑云迅速消散,她见状,忙又撑着几口气念咒语,哪里晓得心口血液翻滚,又吐出一大滩,她脸色惨白,被黑云反噬,受伤极重。
孟拾遗上台将她扶起来,瞧见她原本柔嫩的肌肤迅速枯萎下来,移开了眼,起身至祭坛面前,亦是用匕首划过手掌,将血液滴在玉佩之上,闭眼念起了咒语,黑云消散得无影无踪,露出原本湛蓝的天空,烈日炎炎下,方才还肃杀铮铮的铁骑一个个发出怪异的声响,紧接着,竟是全部倒下,粉身碎骨成一大滩。
“不——”司马钰绫趴着朝铁骑伸出手,声嘶力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
她偏过头,狠狠的瞪向孟拾遗。
男人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她,眸子里一片清明,哪里有方才的柔情蜜意。
“李湛——”司马钰绫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