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钰绫将军营翻了个底朝天竟也没有将黑衣人给揪出来,已然怒极。
“废物!”她恨恨道,甩手给了身边的士兵一个巴掌。
“公主息怒。”士兵挨了打亦是不敢有怨言,谨慎道:“公主,所有地方都搜遍了,只有…只有……”
司马钰绫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柳眉一蹙,她是练武之人,不远处的帐篷里似乎有异动。
带着人马过去,迅速将帐篷包围,她蓦地掀开帘子进去,双眼微凝:床上没有人!
有声响自屏风后传出,她情迈着步子,防备的靠近,一掌劈开屏风,愣在了原地。
只见浴桶里坐了一个俊逸男子,正赤/裸/着上身,水汽缭绕,替他原本病态白皙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红润,满头青丝泻下,愈发秀色可餐,似乎对突然闯进的众人很是诧异,男子微微愣神,原本平静清澈的眸光里闪现几丝不悦。
司马钰绫这才回过神来,打量着坐在浴桶里泰然自若的男人,问:“你醒啦?”
她原以为他还有段时日才会醒来,这般看来他恢复得还不错,目光从他身上几处明显的伤痕处掠过,并不难看,反而让他有一种肆野的美。
男子将司马钰绫无所顾忌的打量手在眼底,问:“你是何人?”语气虽然一贯温和,但夹杂着不耐,甚至带着些凌厉。
对于男人的反问,司马钰绫并不惊讶,仔仔细细的打量,确定男人并未作假,唇角扬起一抹微笑,对于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她挥挥手,让跟在后面的士兵通通退下去,这才笑道:“你果真将我忘记了吗?”
男子一愣,费力的想了想,仍是一无所获,眼带迷惘,“我不知你是何人,竟也不晓得我自己是谁。”
司马钰绫见他捂着脑袋,模样痛苦,忙道:“若是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你只要记住我是公主,而你是我的驸马孟拾遗就够了。”
“驸马孟拾遗?”男人似乎不信,对着司马钰绫有几分防备。
“是的,你是我的驸马,我是邺齐的公主。”司马钰绫上前两步,解释道:“邺齐正与大黎交战,上次你带兵攻下盐城,却也因此受了重伤失去了记忆。”
听司马钰绫如此解释,孟拾遗又才信了几分,定定的瞧了司马钰绫一会儿,想要看出什么破绽或是谎言,然而并没有成功,他捂着眼往后靠在浴桶必上,只得道:“公主,且让我好好静一静想一想。”语气有些疲惫。
司马钰绫想他一时难以接受,倒也爽快答应,只是嘱咐道:“拾遗,你好好歇息,明儿个我再来看你。”
语毕,转身便离开了帐篷。
待司马钰绫前脚刚走,浴桶里便有个脑袋急急想冒出来被孟拾遗按了下去。
司马钰绫早已敛了笑容,从里面出来便躲在暗处听着里面的动静,除了撩水的声音传来并无异动,这才放心的离开。
过了许久,孟拾遗才放开手里的脑袋。
没有了桎梏,浴桶里的脑袋一下子冒了出来,钻出来一张眉眼精致的脸庞,因为长久憋气的缘故,小脸已是白得透明,她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全身湿透,又穿的是紧身的夜行衣,此刻只顾得呼吸新鲜空气,哪里知道自己曼妙的身材早已淋漓尽显,孟拾遗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转过了身去。
赫连真起先还不知怎么回事,待反映过来,也是一阵尴尬,也亏得孟拾遗转过了身,没有让她当场尴尬。
***
从敌营逃回来之后,齐善便同众位将军幕僚一直在商议如何应付邺齐,他主战,刚巧邺齐的粮草也被偷袭,再耗几日,邺齐援粮未到,将士们受着饿,必定要弱几分,如果错过了此机会,只怕再下手极难。然而,另有一派主守,所献之策皆是如何保住雍州,皆言那邺齐再弱也不可轻视,实在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如此这般,便僵持了下来。
他很是恼恨,恨自己年纪尚轻,力量薄弱,说不上话,但凡一个有血性的男儿断然不会见着家国被欺凌至此却仍是抱着一颗死守的心,倘使他是元帅,必定要将邺齐赶出大黎的土地,不让他国犯我国土一丝一毫,即便粉身碎骨又如何!
在院子里耍了一套枪法,大汗淋漓,仍是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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