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竟敢在她的生辰妄想弄出幺蛾子,想要重获君心,也得问她答不答应!
一向唯唯诺诺的柳昭仪这回却是甩开宫人的手,不待赫连真同意便径直起身,扬着下巴,底气颇足,“谁敢动本宫,仔细了,本宫有个好歹,只怕你们合族也赔不起!”
“放肆!”
“臣妾不敢放肆。”柳昭仪对上赫连真愠怒的眸子,清秀的小脸儿上竟是显着得意与不屑,是的,不屑!
赫连真这才仔仔细细打量她,只觉这柳昭仪却是有些不大同了,虽然瘦削了许多,却更显楚楚动人,惹人怜爱,更重要的是,那整个眉眼精神,似乎换了个人,竟是带着明晃晃的恨意。
那冷宫可真是个让人脱胎换骨的好地方!赫连真只这般做想,以往的柳昭仪是个没多大用处的,如今看来,只怕该有的心思一样也不会少了。
“哦?”赫连真饶有兴致的问,“那么柳氏,你如今是仗了谁的势敢在哀家面前耀武扬威?”
且莫论是谁,就算是李墨,这番也休想再护住,她决不能容!
却见柳昭仪对着她诡异一笑,而后将目光移向面无表情的帝王,行了一个标准的妃礼,声音温柔,“恭喜皇上,臣妾已经有孕三月。”
赫连真讥讽一笑,三月?柳昭仪已经入了冷宫,而那时,李墨因着荀王妃一事不可能顾及她,且在冷宫,之后出了宫,更不可能临幸她,好个柳昭仪,竟然堂而皇之提出来!
她等着李墨处置柳昭仪。
气氛沉寂了半晌,然后那面无表情的帝王竟是朗笑出声,似乎以此来显示他的欣喜,“昭仪有功,当赏!”
“皇上!”赫连真急喝,很是恼怒,又觉反应过为激烈,平了语气,仍是咄咄逼人,“那柳氏自称有孕三月,皇上,那时候柳氏已然入了冷宫,可怎么受宠,便是连彤史,亦是无记载,皇上可要盘问清楚了,莫让柳氏淫/乱了宫闱!”
她愈是这般疾声厉色正说明心头没底,李墨那种人,若不是清楚明白,又怎会容忍,只是,她想不透,柳昭仪怎么会有孕且出现在这里,而李墨,又要做什么?
他们已经两厢情愿好好在一起了不是么?
她突然慌张起来,却是面色不显,只但愿,千万不是她猜想的模样。
“太后,柳昭仪身怀皇嗣委实不假。”李墨看着她,一字一句替那柳昭仪澄清,如此这般,便是承认了。
赫连真狠狠的瞪他,仍是不甘不愿,语气强硬,“后宫诸妃受宠孕育皇嗣,哀家只认彤史,否则,便是会乱后宫,混淆皇嗣血脉,罪不容诛!”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且不管李墨这番是有意或是无意,她决计容不下这柳昭仪,在这关头怀了孕,便是日后她同李墨恩恩爱爱,两相缱绻,这终是一根立在她心头的刺,她必须拔掉!
彤史在她手头,且看她怎的名正言顺的弄死柳昭仪!
帝王敛了笑,吩咐,“呈彤史!”
不消片刻,那一卷彤史便被宫人恭敬的奉上,李墨清冷的声音起,“小夏子,念。”
小夏子战战兢兢的接过,对上赫连真几乎要将他剥皮拆骨的眼神儿,只心头暗悲:吾命休矣!却是不敢违抗帝王之命,摊开那彤史,尖细的嗓音低唱,“废妃柳氏,于帝辛元年孟冬初九子时,冷宫侍寝。”
“大声点!”
“废妃柳氏,于帝辛元年孟冬初九子时冷宫侍寝!”(注:孟冬,指农历十月)
赫连真面色惨白,几步过来,拖过那彤史,逐字逐句细细的瞧,似乎不放过一字半句。
她捏住彤史的手微微发着抖,孟冬,不正是荀王妃事件,初九,初九她在做什么?
是了,她为了帮他,被左相疑心,狠狠扇了一巴掌。
而当晚李墨明明宿在她那里,突然忆起什么,戌时,是戌时!那夜他百般难堪的摆弄她,她昏睡过去,而他,竟是辗转到了冷宫幸了柳昭仪。
她脸色血色殆尽,踉跄不稳,跌坐在那华贵的凤椅中,心头翻滚,她紧紧捂住唇,恐呕吐出声,失仪失态。
她虚睁着眼,瞧这灯火通明,珍馐美味,这欢闹的生辰宴,再瞧瞧自个儿一身琳琅盛装,突然觉得这是一个笑话,他万寿时说要给她的惊喜,便是如此么,委实极大,她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