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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藏民的寨子里。
洛桑旺阶千总和何强并肩走在一起。
路边上,有许多许多欢迎红军的藏民。他们,打击着乐器,吹着唢呐,唱着歌。还有许多穿着绣花衣服,扎着许多辫子的姑娘们在跳着动人的舞。
何强笑着拉了拉孙英说:
“哕,看看,咱们有工作了。”
何强拿着指导员张孟华留下来的一张“湘鄂川黔滇边”的苏维埃政府布告,讲解着红军的民族政策。他的周围挤满了藏人。
孙英被一群姑娘们包围了。她们摸着她剪短了的头发、布军衣和帽子上缀着的布的红五角星,摸着她腰间扎的皮带,背的挎包,摸着那和男人穿得一样的长腿裤子。这一些,都足以使这些藏族姑娘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新奇和羡慕的神色。
在王大田的面前堆着许多装满了炒青稞麦的粮食口袋和糌粑、辣子。王大田向藏民们笑着,打着手势。
所有的战士们都欢笑着。有些藏族青年拔出自己腰问佩挂的镶银或镶宝石的腰刀,双手捧给他们身边的战士。战士们收下了,没有好物件可以回敬,就小心地从头上的帕子中间撕下那红布剪成的五角星,送给藏族青年们。青年立刻极其小心地将红五星放到怀里的护身银盒里去。
何强看了看天色,太阳只剩下一竿子高了。他连忙朝洛桑旺阶千总说:
“老爹,谢谢你们,谢谢大家,我们得走了。”
老洛桑旺阶摇摇头说:
“不行,那个白军头子魏七带着马队刚走。他们把你和红军大队截开了。”
“魏七?白军?”何强明白了,为什么刚过江就遭到袭击,原来,这里头,又是白军捣的鬼。那伙子藏人打扮的原来是魏七这个杂种化的装。何强想了想说:“老爹,不怕,我们等到晚上找个空子就突过去了。”
“晚上?不行,”洛桑旺阶还是摇摇头说:“他们在今天晚上,不,是明天拂晓以前,就要袭击红军的大队伍啊!”
何强立刻抓住洛桑旺阶的手,紧张地问:
“什么?袭击?”
洛桑旺阶点了点头。
何强正了正军帽,立刻朝战士们喊着:
“准备出发!”
洛桑旺阶一把拉住何强,说:
“大队伍要过雪山,雪山可过不去啊。九曲十八洞,洞洞有妖精。”
“哦,还有雪山?”何强停了一刹,和王大田、孙英商量了一下,便坚定地朝洛桑旺阶说:“谢谢你,老爹。情况紧急了啊!我们还是得走。”
洛桑旺阶沉吟了一下,看看天气,便指着快要西沉的太阳说:
“放心,等月亮挂树梢的时候,我亲自送你们走!”
“那大队伍呢?会不会遭到袭击?”何强担心地问。
洛桑旺阶指着遥远的高原上的森林和喇嘛寺说:
“放心,红军就住在那里。魏七人少,没有多大魔法可施。”
何强想了想,说:
“好,老爹,我们留下。”
红军留下了,欢乐的时刻也就开始了。
这时候,月亮光静得和一点风浪也没有的池水一样,它柔和地照在森林边上的何强等人和藏民们的身上,就像美丽的神话般的月中嫦娥仙子俯视着他们,羡慕着他们的歌舞和欢笑。
打扮得漂亮的藏族姑娘们坐在森林边上高声地唱着。她们那一对对火热的眼睛,温柔地看着这些年轻的红军——这些和她们第一次在一起歌唱、欢笑的汉人朋友。
姑娘们唱着动人的歌:
“那边山上长着一根孤独的菩提树,那边山上停着一只寂寞的金孔雀,
他俩本来不是生长在一个地方;今晚间的相会,
是前生修来的福分。那边山上长着一棵孤独的扁柏树,
那边山上停着一只寂寞的绿鹦鹉,他俩本来不是生长在一个地方;
今晚间的相会,是前生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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