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七弄熄了烟,抬起头来问着。。
“不急,不急,跟上我们军队尾随红军几天,看准了下手,万无一失啊!”
“不过……”魏七沉吟了一下。
“老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到蛮子地区得多带点东西,像丝绸、烟土、玉器……我早已为你准备下了。”康若水站起来,笑着,充满自信地说着。
“我把我的弟兄全部带过去么?”魏七想了想说:“到蛮子地区,人太多了不好哇。您明白,蛮子不喜欢汉人。”
“是,是,当然。”康若水同意地说:“你的部队由你的副司令带着,随我们主力一起走一走,增加点势力,路上,不是也有肥买卖好干么?”
魏七看了看康若水,心里估量着,这家伙至少也是土匪成家,要不然,他从哪里懂这么多事?他看着康若水,康若水看着他,两个人都微微一笑。
“老弟,我这次到云南来总算不辜负委员长的心意。”康若水在屋子里踱着步子,低着头,带着深思的样子又说:“司令,请你等一等。”
“您请便!”魏七应声说。
康若水朝魏七点了点头,迈着细碎的快步推开小门,走进内室。
魏七坐在椅子上,把头往后一仰,自己点起了已经熄灭的雪茄烟,满意的喷着烟圈。一边想着刚才康若水和他说过的一句话,一边轻轻地哼着小调。他想着这次买卖是有点冒险,可又想自己这半辈子,弄到今天这样,还不是死里出,活里人么?猛然间,他浑身一震,从椅子上一腾身蹦起来,站在椅子前边,盯着康若水走进的那座小门,皱着眉头,不自然地摸了摸脸上的伤疤,停了一刹,才坐下来,又恢复了平静,默默地吐着烟圈。
小门又开了,康若水手里捧着一把带鞘镶银的短剑,走到魏七面前,庄重地说:
“魏司令,我代表蒋委员长……”他自己连忙立正。
魏七也不慌不忙地站起来,立正了。
“我代表委员长,将这把‘杀身成仁’的‘军人魂’赠送给你!”康若水双手捧着“军人魂”递过来说:“第一,作为党国对你的重用;第二,作为委员长以你为心腹。”
魏七双手接过“军人魂”,捧着说:
“魏七愿意为委员长效忠。”
“坐,坐,”康若水笑着说:“老弟,腰里加点东西,配上你胸脯前边这又粗又漂亮的赤金表链,手上的翡翠戒指,更显出百倍威武了。”
魏七笑了,慢吞吞地说:
“见笑,见笑,这两件东西是先岳丈留下来的,过了时的老样子,可我呢?又爱守点旧。”他朝康若水闪了闪狡猾的眼睛,装出淡淡的、满不在乎的神气,随便地说了一句,“党国里都是您那样圣明的人,大小事千周密百周密,不比我这个粗人。其实,红军要真过蛮子区,不用去人也是自找死路啊!”
魏七说着,又点着烟,就好像正事已完,这只是闲谈似的。他又吐出了浓浓的烟圈,两眼悠闲地盯住渐渐淡了的烟圈。
康若水嘴里连应着:“是,是。”却也为自己点上了一支雪茄,站在地上看着魏七吐出来的烟圈。一会,坐到椅子上,笑了笑,才说:“问的有理。老鹰不盯准兔子不扑下来,人不看稳了便宜也不能白卖命。”说着,他看了魏七一眼。
魏七脸上的伤疤红了。他半仰头,一劲地喷着烟。
“老弟,你知道,”康若水又靠近魏七拉了拉椅子:“红军不过江,百事另谈,红军若过了江,他们要碰上什么困难,我不用细说。他们是千军万马的大队,一路之上,要吃饭、要喝水、要住房子,要和蛮子打交道,要走几千里地。拖一天,造成他们一点点困难,就会叫他们受到很不小的损失。你只要挑起蛮子来反对红军,阻挡、袭击,困他们、饿他们,叫他们没有一切,这就是我们的胜利。拖死红军的重任……这个担子交给了老弟你。”
“哦!”魏七闪着眼睛,盯着康若水。
康若水泰然自若,边说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