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李倾月似乎是毫无所觉,只是静静地喝着自己的茶。
眉心微动了一下,眼色中有些失望,看来,还是自家的茶味道更为香浓一些。
“岳大人,是犬子不懂事,还请您大人有大量!”
李倾月手中的茶盏叮地一声,落在了桌上,一旁的阿布则是沉下脸来,“没有听到大人的话吗?还不快快将许昌之子带来!”
许安一听,心里头大概也有了谱,心一横,倒是在老夫人的一侧跟着跪下了。
“岳总管,刚刚如有冒犯,但凭您责罚。只是我那可怜的侄儿,如今尚幼,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他一马。我大哥自十几岁,便效忠皇上,如今也不过就只有这一根血脉,还请岳总管成全。”
李倾月的身子微斜,左脚甚至是到了椅子上,右手肘搭在了椅臂之上,这样的坐姿,还真是有几分的不可一世呢。
更何况,她这还是到了人家的地盘儿上来,故意如此。
许安的眼中闪过一抹忿恨,李倾月在其低头之前,看地一清二楚,却是淡笑不语。
垂眸,只是赏玩着手上的九节鞭。
见此,许安也知道,这位岳大总管是铁了心要将侄儿带走的。纵然是他有一百个不愿意,可是也不能得罪这位爷!
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了合府上下的性命委屈一下。
“还请岳大总管稍候。”
许安正欲妥协,想不到,他的母亲,倒是先一步说出了这样的话。
许安有些诧异,不过想到了母亲对于许氏家族的看重,也只得跟着咬了咬牙。
很快,许昌的儿子许宁被带到了正房。
“宁儿,快来给这位大人请安。”
许宁今年六岁,才刚刚开蒙不久,看了一眼主座上的人,愣了一下,然后不自觉地便问道,“你便是岳倾吗?”
李倾月挑眉看他,这个孩子,果然有趣!
也不枉她费了些心思来许家了。
“不错,我正是岳倾。你看着可还满意?”
一旁的许安可是着实吓坏了!
这满京城有几人敢直呼岳倾的大名?
即便是有那么些人不齿于他一介阉人的出身,可是明面儿上,却是谁也不敢冒犯他的!
“岳总管,许宁年幼,不懂事,还请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李倾月笑了,而且这会儿的笑,明显是真的心情很好,看向许宁的眼神里,似乎是还有着一种赞赏的成分。
许宁一见她笑了,眼睛立马就亮了,然后呆呆地说了一句,“你果然很美!”
李倾月的笑僵在了脸上,呆了一下,她这算不算是被一个小公子给夸赞了?
又或者说,还是被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子给调戏了?
收起了笑容,李倾月的坐姿却不曾改变,“许宁,你可知道你的父亲是如何没的?”
许宁的眼神一黯,小脸儿上立马便是一层忧色,“知道。是被梅焕江给杀了的。”
“你觉得,梅焕江为何有胆子杀你父亲?要知道,梅焕江的身手比起你父亲来,可是差的远了!即便是醉酒,你以为,梅焕江真的能杀了你父亲?”
这话明面儿上是说给许宁听的,可是许安不傻,实际上,这是说给他听的。
许老夫人此时已然起身,听到这话,也是跟着颤了颤。
许宁似乎是不太明白,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李倾月冷笑一声,“许安,比起你哥哥来,你以为,你的身手如何?”
许安垂下头,有些沮丧道,“远不及兄长。”
“这便是了!那梅焕江你也是见过的,虽然他现在死了,可是你也相信,凭着他,就能杀了你兄长?”
许安原本就是有几分怀疑的。
只是奈何当时有那么多人亲眼所见,他也不得不相信。
现在听到岳倾旧事重提,自然敢就对当初之事,更生了几分疑心。
许宁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你是不是知道是谁杀了我的父亲?你告诉我好不好?”
李倾月的眼神下落,似是不经意间般,扫过了许宁稚嫩的小脸儿,“你知道了又如何?”
许宁的小拳头攥的紧紧的,“我要给我爹爹报仇!”
李倾月一听却是不屑地轻哼一声,“就凭你?”
屋内寂静一片,接下来,李倾月的话,几乎就是让许安给羞愧得无地自容,同时,竟是又激起了一抹斗志!
“莫说你了,便是你的叔叔对上了梅家,亦是自不量力!”<!--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