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蓝家。
蓝家的事业蒸蒸日上,家中喜事连连。蓝层一走,蓝风就成了家中长子,挑起蓝家大梁。蓝起情感上虽然更偏向蓝层,可蓝风也是他儿子,而且无可挑剔,在某些方面确实比蓝层更让他长脸。
蓝风懂事又听话,在工作上也很有见解。虽然他还没毕业,可蓝起已经让他开始接手一些工作。
有这样的儿子让秦欣倍感骄傲。蓝起心情好,最近对她的态度也还不错。眼看着蓝家女主人的地位即将实至名归。
秦欣站在客厅里,看着挂在电视墙上那张刑立芊的画像,这是请国际一流画家给她画的,当年的刑立芊是中国著名的歌手,在大街小巷都能听见她优美的歌声,后来和蓝起结婚,诞下蓝层便从此隐退。
她是个伟大的妻子,伟大的母亲。
可是,在她怀着第二个孩子的时候,秦欣插足。女人十月怀胎,总会有几个男人按耐不住空房的寂寞,在外寻花问柳。特别像蓝起这种身份的人,他们每时每刻都身处于诱惑之中。
坐怀不乱的是柳下惠,可不是他蓝起。
当时的秦欣比刑立芊年轻漂亮,身材火辣,懂得伺候男人;蓝起贪恋一时新鲜,和肉体上的享受,出轨了,甚至还把秦欣包养了起来。如胶似漆的关系维持了半年。
女人总是敏感的,怀着孩子的刑立芊早发现蓝起的不对劲。跟踪监视了一段时间后,那天挺着个大肚子,捉奸在床。在抓扯之中,不慎从楼梯上滚下,险些丧命。只是肚子里八个月的孩子没了。
从此之后蓝起与刑立芊夫妻关系破裂。丈夫出轨,再加上丧子之痛,刑立芊整日郁郁寡欢,身体越来越差。但她为了这个家,为了年幼的蓝层,也为了曾经的感情,选择妥协。她没有离婚,仍然任劳任怨打理着蓝家。只不过对蓝起的态度变了。
不再温柔,不再微笑。才开始蓝起还在挽留,想尽了一切办法,可失去的感情如同云烟,早就飘散得不成样子,任他怎么抓也握不住。
男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家里冷眼相对,冷语相向;家外的小三温柔可人,听话乖巧。没过多久,他便又和秦欣勾搭上了。享受肉体之欢时,早忘记曾经对妻子许下的承诺。
但蓝起对秦欣只是新鲜感,他对刑立芊的感情还在,从没想过要离婚。后来秦欣怀孕了,偷偷生下两人的私生子蓝风。
外面的小三想上位,家里的妻子身心俱疲,意念成灰。可刑立芊不愿便宜了心思叵测的小三。两个女人明里暗里斗得你死我活,但这样的日子并没维持太久,刑立芊输了,彻底退出了争斗,把位子完完全全让了出来。
刑立芊还是没斗过秦欣,因为她没有必须要赢的决心,她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赢了又得到了什么。在她病入膏肓弥留之际,医生对蓝起说过一句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患者求生意识很弱,目前这种状态……或许死,才是一种解脱。
刑立芊死的时候很消瘦,面色蜡黄,头发蓬乱。再也没有当年那个意气风发,迷倒千万少男少女的风采。蓝起永远忘不了,她站在舞台上迷人的样子,她的梦想是唱歌,她是属于舞台的。但为了他,她放弃了梦想,以他做为活下去的信念。
可是直到她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青春不在,美貌不存。留下的只是医生那句,“死才是一种解脱。”
最让蓝起感动的,是刑立芊最后的那句话,她对蓝层说的——小层,你要听爸爸的话。
不管蓝起怎么对不起她,不管她怎么失望,在死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忘记,他是蓝层的爸爸,而她,还在担心他一个男人带不了孩子。
都说,男人要在失去之后才知道它的珍贵。刑立芊的死给了蓝起最沉重的打击。也是一个无法后悔的教训。
人在的时候没有的决心,在人死之后爆发了。蓝起斩断了与秦欣所有的联系,就连他们的孩子都不闻不问。
他做起了好爸爸,好丈夫。家中刑立芊年轻时的照片和画像布满每一个角落。他每天对着她笑,每一天都会说一句对不起。
很多年以后,秦欣才明白,赢的不是她,而是眼前的刑立芊。她永远无法和一个死人斗。愧疚的蓝起,一个人承受不了的罪恶,还逼着她一同承受。
每次蓝起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会对着她骂,说她害死了刑立芊,害死了他的妻子。
而如今的她……美貌也渐行渐远了。当初以此夺来的东西到了现在……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画框,可是刑立芊还很“漂亮”,蓝起留住了她最美丽的时刻。
恍惚间,画框突然抖动了一下,秦欣立即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她还以为刑立芊要从画中出来夺命了!谁知,突然一阵巨响,画框掉落在地,啪嚓一声,玻璃四分五裂。
她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坐在地面。等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家中有好几个仆人闻声跑了进来,其中包括老管家斯蒂芬。
所有的人都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蓝家的仆人,上到斯蒂芬,下到外面修剪花草的园林工,都不喜欢她。因为他们全都是斯蒂芬留下来的老仆人,是见证了她怎么一步步上位,逼死刑立芊过程的人。
当蓝起回来的时候客厅里的狼藉已经收拾好了,但他一眼便看到刑立芊的自画像不见了,问了几个仆人,全都不约而同地摇着头。可那种眼神明显就是知道内情的。不需要再问,他随便一猜就能猜到这是秦欣干的好事。因为曾经也发生过同样的情况。
他知道在家里挂着已故前妻的画像对秦欣是一种侮辱,也让她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但他是故意的,他就是在时时刻刻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也能想象,秦欣对此一定记恨在心,她肯定做梦都想把所有的照片画像毁掉。
在画像掉下来摔碎的那一刻,秦欣就知道免不了遭一顿骂,谁让她是充满心机又下贱的小三上位的?蓝起根本看不起她,认定她诡计多端,阴险狡诈。
两人大吵一顿后,蓝起驾车离开,深夜时分,沿着小道一路开到了他的私人别墅。打了一个电话,一小时后他的新宠来了。
路轻。
路安就是了解男人,在路轻对此次勾引计划不报希望的时候,路安信心满满,他说,出过轨的男人,根本是拉不回来的。有些人体内就有一种名为“出轨”的基因。不是爱得不深,伤得不痛,只是诱惑来得不是时候,不够猛烈。
而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蓝起反感秦欣,看着她就想起自己背叛过的亡妻,想起那些痛苦的,不堪回首的往事。更何况在蓝起的意识里,他根本就没有认可秦欣的身份,现在蓝起不会有道德约束,不会觉得他在婚后出轨;他甚至还会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所以,他的出轨,顺理成章。他现在不仅仅是为了满足肉体上的欲望,他还为了满足心灵和精神上的空虚。
路轻的出现恰到好处。年轻又漂亮,有中国女人的传统美,还有异国风情的火辣热情;在商场上手段凌厉的女强人,匍匐在他的身下,会让他有一种别样的征服欲。比家里那人老珠黄的老女人有诱惑力多了。
四十多岁的蓝起,在生活上爱情上不如意的蓝起,在这里能找到些许安慰。
……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对待爱情,天差地别。
两个男人争一个女人,爱得更深的那个一定是坚持到最后的;而两个女人争一个男人,爱得更深的一定是最早放弃的。
第七天了,刘子欣已经把一念花开服用完毕。按照“药方”的要求,全部吃完。此时她被锁在金房的总统包间中,包间的正前方是一面镜子墙,这是一张双面镜,镜子的另一边坐着赤西,他看着包间中的刘子欣,若有所思。
他的身旁站着盛清风和叶生。
“清风,你一定觉得我很残忍吧?”赤西来回抚摸着下唇,抬眸看着盛清风,这个表面冰冷又沉默的男人,实则心里留存着难得的温柔和怜悯之心。
“玩得起夜店,收得起心,可以专一到让人惊讶,也可以花心到让人害怕,喝过最烈的酒,放弃过最爱的人,你曾充满希望,后又陷入永恒的绝望……”垂头,他意犹未尽地笑着,“清风,我曾经仔细看过你的资料。”盛清风受罚,是因为爱上了他的“任务”。他的故事也是一个悲剧。
“只怪我当时还小,没能继承赤西家业,不然……我会成全你。”
赤西的话让盛清风受宠若惊,虽然一切都晚了,可如今能得到了赤西的认同,他的心也会感受到一点温暖。
“所以我现在……是希望你能走出曾经的阴影。”转眸,看着对面房间里的刘子欣,她此时正安静地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
“白酱喜欢的女生,一定是与众不同的。你可以敞开心扉去接受一下。而且你放心……她永远离不开你。”
一念花开,一念花落。天下万物皆如同花开花落,从始至终,过程不同,但结果相同。
你念它,它便开花结果,不念,便枯萎衰败。
赤西从沙发上起身,走到盛清风面前,拉着他的手,只是一下,仿佛是要给予他的希望。
“如果你要她,她便盛开;如果你不要,那便是毒药。刘子欣的一生从现在开始,系在你的身上。”
盛清风沉默片刻,突然觉得有些沉重,“赤西大人……一念花开的药效究竟是什么?”
赤西回头,痴迷地看着双面镜里的人,慢慢走过去,将手贴在镜面,他微笑着,“她中毒了。而你是她唯一的解药……”顿了顿,笑容渐深,继续解释,“你每一周都必须和她做一次。不然她会毒发,但不会死,是比死更痛苦的感受……没人能救她,只有你。”转身,看着盛清风,他说得云淡风轻,“你可以把她关在这里一周,不碰她,看看她会怎么样。”
“……每周一次?”垂下眸,他细细思考着赤西的话,再抬头问,“这药效是多久?”
“……forever。”赤西轻言,温柔似水的语调让人觉得他在说情话,“再提醒你一下,以后你的生命系着刘子欣,如果你先死。她的日子将很不好过。”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盛清风的肩膀,“好好活下去,就算是为了这个无辜的女人。你说是吗?”
当你的生命里被动系上另一个人。这种感觉……盛清风转头,看向镜子内静若处子的女人,这种感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赤西走了,叶生也走了,他独自留在这间包厢里,坐在赤西坐过的那张沙发上,静静看着对面的女人。
他不知道她的故事,但他想……刘子欣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回去的路上,叶生坐在副驾驶,赤西坐后排,窗外灯火阑珊,一一从他的眼中掠过,手放在兜里,捏了很久。
终于,慢慢掏出七彩的药丸,垂头看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形成一抹阴影投射在眼下,使他的目光看起来无限朦胧。
叶生看着他,今晚的赤西看起来心思很沉重。
“赤西大人,您不想回东京吗?”只是两个月而已,他都显得那么不安。
赤西浅浅笑了笑,没有回答。目光久久落在手中的药丸身上。
“赤西大人是在想……能用什么方法留下白小姐吗?”叶生只是单纯的想替赤西排忧解难,他看起来很纠结很犹豫。
赤西抬起头,看着他,想了好久好久,突然笑了一下,“你们一定认为……我想让白酱吃这个吧?”
叶生眉头一皱。不然呢?他不是以刘子欣作为试验品正在看“疗效”吗?
“不是呢。”转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不到十四的少年脸上流淌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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