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这下我简直比五雷轰顶还要感到震悚,我们千方百计千辛万苦花了这么多功夫弄玉都不愿来见我们,却没想到龚遂早就见过弄玉,既然有第一次,就不怕有第二次,我目光贼亮亮的盯着龚遂:“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介意的话,说来听听。”
“大概是五年前,那时候我父亲还健在,我也是刚刚真正开始接手家里制箫的手艺。制箫第一讲究的自然是技巧,二来对所用的竹子要求也极高,父亲向来严厉,那天大约是傍晚时分,父亲让我独自上山找明天制箫用的竹子。在此之前我并不经常上山,就算偶尔上山也是和父亲一道,第一次一个人上山,磨磨蹭蹭到了山上林子里天色已经很暗,很不巧就这么迷了路,可当时年少气盛倒也不觉得害怕,只想着在山上随便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就好。阴差阳错我不久就找到个山洞,不好说是不是就是昨夜我们住的那个,但现在想起来几乎是一模一样。”我听到这里心里一紧,我忍不住脱口而出:“难道你也遇上青菱了?”龚遂不紧不慢摇了摇头:“或许是我运气好,我并没有遇上昨天缠上高兄你的那个女鬼。”他咬了咬嘴唇:“或许我之前说的不对,并不能说和我们遇上的事一模一样。那时我虽然迷了路,但并没有昨晚那么大的雾气,所以心里也并不害怕。当时是深秋,即使是现在夏天,昨晚上的夜风已经很冷,更不用提将近冬天。山里野兽又多,我就算胆子大敢睡,可也睡不着,我靠着迷迷糊糊打着瞌睡,等回过神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天色一直很暗,当时上山时候带着手机,我记得当时已经是早上七八点钟,山上天亮的一般都比较早,可那时候天根本不像要亮的样子,反而比晚上到山洞里时候还要暗,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就像昨夜一样。”
龚遂的脸色比先前更加苍白了几分,他吞口唾沫接着娓娓道来:“我自幼生在华山脚下,就当地奇奇怪怪的规矩习俗也不少。从小就听着家里的老人说西岳华山有灵气,山上山鬼神仙都有,因此老人们都说申时过后不能上山,尤其是亥子时分,鬼门开灵气聚拢时,阳人如果还在山野路上游荡,多半会得罪山里的仙鬼。想我那时候还在读书,学了那么多年,必然是个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老人的话压根不放在眼里,可眼下的情况让我不得不胡思乱想,我六神无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打电话让我父亲来找我,可是山里信号一向不好,我在的地方又特别偏僻,电话根本拨不出去,我当时可以说是彻底乱了阵脚,躲在山洞里不敢出去,只能安慰自己或许是天气原因,再过一段时间天就会亮。”我看龚遂面色惨白如纸忍不住在心里也是捏了一把冷汗。华山万丈,山崖峰林,山里孤魂野鬼多了去了,即使遇上的不像昨晚咱遇上的鬼瘴那么难应付,哪怕只是简单鬼打墙,可龚遂既不是道士也不是鬼差,更没拜读过张天师伟大的著作,万一找不到出路,两三天日晒雨淋没准就此葬身山野。龚遂孤身一人能逃过此劫倒也吊起了我的胃口,我忍不住问:“那你是怎么出去的?”
龚遂紧攥双手,静静抬起右手指向眼前的凤楼:“我能安然活到今日,还要多谢高兄你口口声声提到的那位名叫弄玉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