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抬头略不高兴的看了一眼黄符,他拍拍我:“小高哪,酿侬嫂子歇歇,伲袭册起吧。”(小高哪,让你嫂子休息休息,我们先出去吧)
我们四个坐在客厅里都不说话,我,黄符,刘二宇仨坐那儿眉来眼去互相瞅着,牛哥坐在一边抱怨了一声:“非子阿拉港侬,侬啊恣给,侬提各个椶靸呢?”(不是我说你,你也是的,提那个干嘛呢)
我们仨沉默了半天,黄符深吸一口气,他轻咳一声,一甩袖子站了起来,他小子叫唤一声:“哥,实话告诉你,我是个道士!”
牛哥顿时一幅傻眼的表情,黄符一皱眉:“真的,我有证的!”他说着立马往兜里一掏,他一脸骄傲的拿了一红本本举在牛哥面前,牛哥一看,神情更惊讶了:“侬各个字……?”(你这是)
黄符“嗯?”一声把那美丽的大红色小本本拿到眼前一瞅,他一拍脑袋:“我去,拿错了,这我初中毕业证……”,他赶紧又在兜里掏了半天,他拿出另一张递给牛哥,我凑上去一看:中华人民共和国道教协会道士资格证书。我去,你小子身高不高,这名儿倒是够长哪!
牛哥把那证还给黄符:“侬撒个意思哪?”(你什么意思哪)
黄符压低了声:“哥,刚我看见嫂子屋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牛哥听完突然眉毛一扬:“侬各个非好哈刚各!”(你这不能瞎讲的),我刚琢磨要不要给牛哥喝点矿泉水,不然咱这开了阴阳眼的跟人家牛哥一没上道儿的老百姓说不明白,就见黄符从兜里掏了张符,他手捻朱砂做咒,咒方写完,符文一下燃烧起来,呵,他那俩鬼画符哥还认识,是那俩钢镚一张的镇宅符!
牛哥显然吓了一跳,他看着飘然而下的纸灰一下跳了起来:“各个那航脏自提?”(这是怎么回事),黄符得意的一甩他那土豆脑袋,他小子看镇住了牛哥,立马摆出了一副世外高人的道长样儿:“贫道这叫镇宅符,可镇宅驱鬼,但若是放置符咒时宅中已有阴物,则会焚烧作出提示。”我去,感情你上回你背书还没给背完,你那预防针,他丫还带自爆功能!
牛哥这下显得有些急了:“侬港各囎各?”(你说真的)
“千真万确。”我掏出矿泉水递给牛哥:“牛哥,这水能开阴阳眼,你喝了进嫂子房里,那东西就在床边上。”牛哥颤着手喝了一口,我赶紧加了一句:“牛哥,你甭管看见啥,可千万别吓着嫂子。”
牛哥喝了水一脸疑惑的进了牛嫂房里,不一会儿,牛哥脸色煞白的出来了,他一下瘫坐在沙发上,他突然跳起来抓住了黄符的手:“各个到底子撒个么子额?阿拉家主婆非会于撒自提伐?”(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老婆不会有事吧)
黄符微微皱着眉:“那是个婴灵,大姐的梦,便是他托的。按大姐说的,那个婴灵肯定就是你们打掉的那个孩子,婴灵未见过人世,煞气怨念比一般鬼重,他托梦自己经说了,他四次投胎不成,下一次要是再不成,就投不了胎,所以才想把大姐拖下地府陪他的。”
“作孽啊!”牛哥一下急的团团转,他点了一支烟,闷闷抽着一个劲叹气:“伲夫妻两噶头,宗来分造做瓦自提,哪行戝为帮咋各藏总自提个?”(我们夫妻俩,从来没做过坏事,怎么就会碰到这种事)
“牛哥你别急,黄道长都在这儿杵着了,肯定没事儿。”我连忙说,我安慰安慰牛哥,顺便给黄符那小子戴个高帽振作下气势,我鬼差这职业那太牛,上不了这小台面,这就对付个没发育的小伢,那交给黄符一小道士绰绰有余了。我一把拽过黄符:“咱怎么对付那未发育完全胚胎生物哪?”,黄符想了一会儿:“送那婴灵去投胎。”
我去,我一巴掌把那小子呼开了:“你个小狼崽子,你这除了背书就会讲废话,咱作为爱心人士,肯定不能把人家砍煤渣,那当然是送人家投胎嘛!哥这是问你,咱这是要买个娃娃的还是整罐奶粉,咱好把人家哄去投胎哪!”
“兄弟你这想的也太容易了。”黄符不满的捂着脑袋叫了一声:“婴灵虽只是小孩子,却是一般鬼里头最难对付的,婴灵没见过人世,怨气非常重,光和他们讲道理很难讲得通,如果不是让他们魂飞魄散,想要说动他们去投胎是很难的。”
“嗯……”我摸了摸下巴,我一望窗外,这会让太阳已经开始西沉,夜幕一点点降落,得,这就到了阿飘家族活动高峰了。
我看一眼牛哥:“牛哥,你今儿先带着嫂子去别处住避一避,咱几个想办法替你把那东西撵走。”
牛哥立马点了点头,你说这屋子里闹鬼,那常人肯定不乐意呆着!牛哥紧紧握着黄符的手:“道长哪,各个自提戝搞呗侬戝哦。”(这事儿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