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知道了。”顾成峰低头思索一会儿,拍了拍王氏的手笑:“母亲不必忧心,五哥愿意去便去,横竖咱们上头还有老太太,还有几个叔叔伯伯,还有族里的长老们,不会由着他胡闹的。”何况......顾成峰勾起一抹神秘的笑,何况很快,就会有个意想不到的人要回来了,等他回来了,什么牛鬼蛇神都得暂时退避三舍,而自己,本来就是顾博齐的嫡子,占尽一切优势,到时候只要那人拿捏好了,还怕一个顾承宇?
顾承宇不是笨蛋,顾成峰上一世与他接触过,虽然接触较少,却也知道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做事极为有分寸的人,如今在这个情况下还故意要惹怒王氏,怕是绝对不会只是为了出出风头这么简单。
王氏被顾成峰的几句话暂时安抚住了,就拍拍他的头,劝他:“虽是这么说,你却也不可小看了你五哥。”她只当顾成峰真是个五岁的聪明些的小孩儿,却不知道眼前站着的玉娃娃已经是两世为人,仍旧还细细的叮嘱着他。
顾成峰听的窝心,忙不迭的点头表示清楚。
等到了二十七这一日,请了定国寺的十六名僧人来做道场,又请了阴阳先生来点神主,等纸钱烧完了,主持的僧人高声唱了句:“起!”
顾成峰便摔了烧纸钱的盆,抬棺的人抬着棺材出了门,径直往郊外去了。
因为顾博齐身份特殊,因此虽然盛京的人都知道他死的离奇荒唐,却也不能不做门面,前来送葬之人倒是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墓前也摆了许多张祭桌,其中自然少不了汝宁伯府、王府、陈王府等煊赫人家,顾老太太坐了魂轿,见此情景忍不住潸然泪下,却又觉得略微安慰了些,摇摇晃晃的在坟前与顾博齐说了几句话,便带着众人又回了府。
谁知才进了府门,顾承宇就箭步上前噌的一声先跪在了面前,对着顾老太太拱手道:“老太太,孙儿有话要说!”
顾老太太被他吓了一跳,回身见众人也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便有些不喜,皱眉道:“今日你父亲才下了葬,你缘何这等做派?”
王氏在顾老太太身边站着,见此情景眉心突突直跳,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顾承宇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哪里会不知道如今顾老太太心中已经有恼意?可是他却并不曾如往常一般迎合顾老太太的心思起身,仍旧跪得直直的,并且石破天惊般的冲着众多的亲戚朋友拱手:“老太太,请准许孙儿分家,自立门户!”
轰然一声,众人都被顾承宇的这句话炸的回不了神!这是什么意思?顾博齐今日才下葬,他作为一个庶子,在顾家老侯爷跟老太太都还在,不分家的情况下还敢提出自立门户?
这不是 明晃晃的在打嫡母王氏的脸面么?
这要真是分了家,外面的人该怎么看待王氏这个嫡母?定然是以为王氏容不下庶子庶女!要苛责甚至加害他们,否则他们怎么会在顾博齐刚下葬当日,就提出这样的要求?!
顾老太太的震惊丝毫不亚于其他人,她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痰糊住了喉咙,挣扎着咳嗽了好几声,顾老太太才跺着拐杖,大怒道:“混帐东西!如今你祖父祖母还在,你嫡母也没死,你怎么敢提另立门户的事?!”
家中有长辈者,不可分家,这是最基本的俗例,顾承宇怎么会不知道?
在场的大老爷跟三老爷五老爷都皱了皱眉。
分家?凭什么分家?若是一个侄子都分了出去,而自己这些叔伯不分出去的话,外人该怎么看待自己?说是死赖着侯府不走,企图与侄儿争夺家产?这该得多难听!
顾承宇这竟是开始拿乔了罢?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见涉及家事,且情况不对,多数人都找了个借口开溜了,王庭然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目光直直的盯着顾承宇,有些嘲讽又有些不屑。难怪当初顾满会说,这个人的志向绝对不小,野心也绝对很大。
也是,能在亲生父亲下葬当日就开始提分家,打嫡母的脸,伤祖母的心,为自己博好感,博同情的人,心肠能好到哪里去?
王庭然只是在电光火石间就想明白了如今顾承宇这么做的原因-----顾成峰虽然还小,但是到底占了嫡子的名分,只要顾成峰还在,顾承宇就不可能越过他去承袭顾博齐的世子位子,何况顾家还有几个叔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