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他很快就平静下来,目不斜视的上前将信递给许知远,就垂首退到一旁等吩咐。
很满意夏山的表现,许知远难得的牵了牵嘴角,就当着李韵容展开信细细读起来。
谢远在信里很是关心的询问了他的近况,又详细的说明当日来不及救他的无奈,言语里颇有些埋怨顾满的狠辣无情。
重点在最后面,谢远说收到消息,今年春日宴淑妃点名邀请了顾昭跟顾满。
许知远才拨云见日的心情瞬间又风雨欲来,他皱着眉头将手里的信纸揉成了一团,恨不得将信纸给磨成灰。
淑妃,淑妃不就是欧阳侍郎的嫡亲胞妹么?
怎么?欧阳灿这是打算帮小情人扬眉吐气吗?
他之前也认识欧阳灿,也听说过他很是偏帮过顾满一阵子。
这回自己受伤了,欧阳灿作为同窗也有来瞧过,但是开口就是责怪他行为卑鄙。
他很不服气的,于是阴阳怪气的讽刺了欧阳灿一通,并且说过不会放过顾满。
没想到还没过去多久,还没等到自己先不放过顾满,欧阳灿倒是迫不及待的通过淑妃去给顾满正名么?
因为砍人手指的事情,顾满就算是依据前朝旧例挑不出错处来,也因为出手狠辣而被不少人所忌讳,在这个关口参加什么春日宴,有什么目的可想而知。
李韵容将信里的内容看的一清二楚,见状就问他:“谢二爷好端端的,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做什么?他许知远自认跟谢远的关系没有好到他千里送信的地步,想必谢远也看顾满不顺眼,想借刀杀人罢了。
其实他这一点还真是说的很对。
自从年初顾满救了谢庭的那次开始,谢远对顾满就没什么好感,加上上次谢庭跟谢陵救下了顾昭顾满,赵王却一反常态的大夸谢庭会做事,他已经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很明显,顾满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欺负兄长没什么好感,后来更是跟谢庭有不错的关系(在他自己看来是这样),他不得不觉得谢庭是在借着顾满打什么主意。
顾满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定随时要爆炸的。
以他现在的智商,没想到要怎么样好好利用这颗炸弹来排除异己,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担忧,他巴不得这颗炸弹彻底不存在。
“你打算怎么做?”看出许知远眼睛里的不甘心,李韵容揉了揉额头问他。
许知远将信纸随意的扔在地上踩了几脚,站起身吩咐夏山:“吩咐灶上烧些热汤来,你们小爵爷我要沐浴更衣。”
许知远从受伤以来到现在,几乎没洗过澡,听说他终于打算修修边幅,夏山欢脱的答应了,飞一般的出门去准备。
“我当然不是打算去给顾满贺喜啊。”许知远想到顾满,就冷笑了两声:“我现在先去找找顾伯父,想必这么久不见了,他会很想念我的。”
当然想,想的战战兢兢食不安寝。
顾博齐因为这块龙纹玉还有邱世机的五万两银子,已经急的嘴巴都起泡了。
马姨娘在一旁替他揉肩,见他忧心忡忡的,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去摸老虎毛,就婉转的劝他:“老爷,姑娘们近日都要去参加春日宴呢,您怎么看起来倒是不怎么开心?”
开心?
煮熟的鸭子眼看着就要飞了,让他怎么开心的起来?
顾博齐忽然觉得右眼皮跳的厉害,烦躁的将桌上的《论语》撕下来一角,随便的黏在眼皮上。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现在用白纸把你们粘起来,看你们是不是白跳!
跟他完全相反的是顾筠,他想起最近顾筠眉飞色舞的,就觉得自己可怜得紧。
现在玉没了,银子也没了,众人却都只是顾着自己的事,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他正自顾自的在房间里生着闷气,外边就有发子进来禀报他:“老爷老爷!小爵爷派人送信来了!”
什么?!顾博齐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跳了一拍,睁大了眼睛跟个受惊的兔子似地,有些结巴的问:“你.......你你你,你说谁送信来了?”
以往他每次听见说许知远送信来就很开心的,发子似乎有些不解的站在原地挠了挠头,就憨厚的笑:“是小爵爷呀!他说晚上请老爷在醉仙居一聚!”
等发子出去了,马姨娘从屏风后边出来,试探着问顾博齐:“老爷?你怎么啦?”
顾博齐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第一反应就是找自己算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