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外的月亮已经高高挂在了树梢,偶尔有轻微的响动传来,顾满知道那是沛音跟执画在外间做针线。
日子如果真的可以这样一辈子过下去也不错,顾满揉了揉额头,却又马上自嘲的笑起来。
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就算是自己想风平浪静,也未必没有人无风起浪。
想起傍晚时分的那条青蛇,她至今还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往外冒。
如果古代真的有人可以用这种方式杀人的话,那真的是太可怕也太恐怖了。
上一世临死前不久,她问过顾烟,王氏的死跟她们究竟有没有关系,顾烟是这么回答她的:“九姐,难道你以为母亲会容忍你娘把儿子生下来么?”
她一直以为她嘴里的母亲是马姨娘,现在看来,却很有可能是已经登上平夫人之位的刘六娘。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瑟瑟的往里面灌风,如果是刘六娘,那自己不是引狼入室么?
她再也不能安稳的坐在床上,细细想了一通就叫沛音:“沛音,执画!”
沛音跟执画就忙推门进来,见她已经自己坐了起来,才都松了一口气,执画就抱怨:“都跟姑娘说了,那样的人,咱们何必看她去?白白的受了一场惊吓!”
顾满顾不得听这些,她探身抓住沛音的手,问她:“我叫你跟沛琴将那刘六娘带来的人,和咱们分开她的人都查了一遍,可有查出些什么?她身边那个看似跟她很亲近的乳娘又是谁?”
沛音不妨她忽然这么激动,一时被吓了一跳,等听清楚了,才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我们将人都认认真真的排查了一遍,其他人都是她上京之后二老爷给她配的,本也没什么特别,至于那个乳娘,似乎一开始就跟在她身边的,实在是查不到,我只知道平日缀锦阁的人都叫她刘妈妈。”
刘妈妈,这样称呼的人在侯府就不下十个,有什么特别的?
她有些泄气,却又马上意识到自己不止家里打听这一个渠道,想到这里,她就问沛音:“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个堂兄,是跟在外院十二少爷身边伺候着的?”
沛音点头,像是知道顾满在想什么,又问她:“姑娘是想让我哥哥做什么?”
“让他往太傅府走一趟,找我大舅舅!”顾满迅速下了床,在凉意袭来的同时却又分明清醒了几分:“你哥哥确定可靠么?”
最近顾满的疑心病好像重了很多,小小的一个人,却整日间显得阴沉沉的,没有半点孩童的调皮跟淘气,沛音习以为常的点点头,为了增加自己话的分量还特意道:“我哥哥从小就老实。”
顾满看她一刻,就点头:“我信你。你让他替我走一趟太傅府,让我舅舅查一查这个刘六娘。”
沛音觉得奇怪,转瞬却又释然,毕竟这个刘六娘可害的王氏跟顾博齐大吵了一架,顾满想查查她的底细也没什么奇怪的。
于是她听话的应了,正要出去,就听见帘子唰的一声响,却是清音进了门来。
见顾满已经苏醒,清音略显疲惫的脸上就绽出笑来,忙携了她的手问她:“姑娘醒了,可觉得哪里不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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