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变仙人掌,也知道王氏这一趟一定要走,但是至少也要让王氏先在心里有个谱,别老是掏心掏肺的对人,人家却还只当驴肝肺。
王庭然果真有些恼怒,他面色不虞的盯着眼前的王氏,愤然而起:“王修盈!你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低声下气?你是侯府的下人么?用的上你时,许你出门,用不上你时,就冷落在一旁不管!她们得罪了人是她们的事,与你何干,与你那混蛋丈夫又何干?便是看在我们早年的交情上,七八也不会对我的亲人下手,你是知道的!”
许是因为实在太生气,他说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全然失了平时的风度。
他怒发冲冠,王修盈却并不觉得被兄长这样指着鼻子骂有多委屈,她知道王庭然是心疼她。
王庭然自然是心疼的,从小到大,他最疼的就是这个在家中行三的三妹,小时候,王修盈性格软糯总是受欺负,他也经常这样恨铁不成钢的凶她,可是背过身却总要替她找回场子。
王修盈心中欢喜又难过,哽咽着道:“大哥!”
她这一开口,王庭然就没了脾气。
总是这样,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只要她想求自己什么,或者是有什么难说出口的话,就是这样双眼含泪的看着自己,哀哀的唤自己大哥。
他拒绝不了,王庭然收了面上强装出来的愤怒,颓然的倒在椅子上。
还不是怪自己,当初王伯雍曾说这顾博齐恐不是王修盈的良配,偏他见顾博齐相貌堂堂又言谈有据,多帮着说了几句话,就成了这门亲事。
谁知道顾博齐会是这样一个冷漠无情的人,谁知道一向亲近的侯府跟王府会生嫌隙,总是他的错,叫他本来就软弱的妹子夹在这中间受气。
没有办法了,他起身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打量了自家妹子两眼,见她身形虽消瘦,气色却不错,心中升起几分希望,温言道:“阿昭跟阿满怎么样?”
王氏听闻此言,就知道自己兄长这是答应的意思了,由不得两眼放光,连连点头道:“好的。阿昭向来懂事又听话,便是阿满,自从病了一场之后也懂事了许多······”想着,她又有心将顾满最近做的这许多事跟兄长唠叨一会儿,却终究还是没开口,家中那许多弯弯绕绕,说起来只会惹人担心。
王庭然又问她许多话,见她坐立难安,便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妥协了:“你先回去罢。这件事我应下了,只是你也别做吃力不讨好的傻事,回去跟你婆婆说起的时候,有多凶险便说多凶险。可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来时顾满就已经话里话外的暗示了许多遍,王氏这下一点就通,忙道:“知道的。阿满也说总不能平白出了力还落得个白干的下场,让我跟你提一提呢。”
王庭然失笑,这哪里是要跟自己提的意思,分明是要自己提着王修盈吧?
他忽然有些欣慰又有些心酸的笑了一回,连个八岁的孩子,也能看穿这些弯弯绕绕,中间固然有王修盈软弱的成分,但说到底,也是因为侯府的环境太艰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