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冲动,但却不是有勇无谋,她气冲冲的来到白玉轩,在路上却已做好了打算。硬闯是不行的,只能走怀柔路线。她忍着厌烦无视站在门口拉客的女子对自己献殷勤,只偷偷塞了银子给其中一人,淡淡的说:“姑娘,我想见见你们妈妈。”
那女子觑了她一眼,嘀咕道:“这日子口儿都新鲜了,怎么嫖客们上门一个个都要见妈妈的。怎么?又是看上墨瑶的?”
“还请姑娘代为安排。”蓝磬不理会她言语中的讥讽,只是目光疏离,忍着不耐再次恳请。
“行行行,你等会儿吧,我去帮你问问。不过妈妈今儿心情不好,见不见你我就不知道了。”那女子翻了个白眼,扭动着腰肢走了进去。
蓝磬并没有等多久,只是却没有等到莫千金。
“我们妈妈说了,今儿不见客,您请回吧。”那女子扭着出来,只甩甩手绢随意敷衍道。
“你这……”纪纲见那女子言语中对蓝磬颇多不敬,早已心生厌烦。
“小纪,事情不宜闹大。”蓝磬只平静的阻止纪纲的举动,她想了想,将手中折扇交与那女子,只道:“姑娘,劳烦你将此物交给你家妈妈,她看过后便会见我了。”
那女子惊异的接过折扇,阴阳怪气的笑道:“看看,这两天真是奇了怪了,每天都有人拿着东西上门来找妈妈,我们妈妈面子可真大!”
蓝磬知道莫千金一定会见自己,她也不敢不见自己,那把折扇是前日皇帝为了表彰自己北伐立功而赏赐的。
果然,没过几时就见莫千金当先走了出来,步履奇快,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哎哟我的爷!我这白玉轩也不知是怎么了,竟迎了您的大驾!”
蓝磬只虚应了下,“妈妈,在下有些私事,想与妈妈私下谈谈,可好?”
莫千金以扇遮面,笑道:“哪有不行的话儿?公子快快里面请!”
随着莫千金走进白玉轩内寻了个雅间坐定,蓝磬也不兜圈子,淡淡道:“在下今日前来是为了寻墨瑶姑娘一聚,还请妈妈安排。”
一听他是为墨瑶而来,莫千金嘴上的笑容瞬间僵硬,支支吾吾道:“怎么又是为了墨瑶啊……不瞒公子,墨瑶恐怕最近都不宜见客了。”
蓝磬眉头微蹙,问:“怎么?”
莫千金苦笑一下,“她这两日身子不舒服,闭门谢客。”
蓝磬扯了一抹笑,“既是病了,那我去请大夫来替她诊治好了。”
“诶这……”莫千金连忙阻拦道,“哪里劳烦公子呢,不是什么大病……”
蓝磬依旧是清浅的笑意,“还是叫大夫来看看吧,墨瑶姑娘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在下实在心中难安了。”
“真的不劳烦公子……我们……”
“哼!我看,墨瑶姑娘根本就没病吧?你是故意欺瞒我家少爷!”纪纲在一旁适时的出言威吓,他语气森冷,莫千金不由觉得一阵寒冷。
“哪敢欺瞒蓝公子……只是……”
蓝磬悠哉的举杯喝了口清茶,道:“妈妈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
莫千金不由叹息,面露难色,“蓝公子,奴家也不跟您兜圈子了,您来的太不巧了。昨日,曹国公才亲自登门管我要了墨瑶……这……”
“曹国公?”蓝磬放下手中茶杯,随意把玩起那把御赐的折扇,笑道:“管他是谁,来了白玉轩就得按照白玉轩的规矩办事。他如今人不在这,墨瑶要见谁他管得着么?”
“只是……曹国公已下了订金,这……”
蓝磬一抬手,道:“那又如何?他想娶,还得看墨瑶姑娘想不想嫁呢!”
莫千金一听眼睛都直了,心中实在为难之至,“我的爷,这根本不是墨瑶想不想的事情……曹国公府,我们实在得罪不起啊……”
蓝磬神色转瞬冰冷,“哦?那我凉国公府,你就得罪得起?还是说,我蓝磬,比不上他李景隆?”
“哎哟我的爷,奴家可不是这个意思啊!”莫千金连连解释,“您二位,我这小小的地方一个都得罪不起啊……您今日这……不是让我为难么……”
蓝磬神色稍转,微微一笑,“莫妈妈无需为难,你只需让我见到墨瑶,剩下的事,自有我凉国公府为你担待!”
此言一出,不仅莫千金一愣,连纪纲都是一怔。
但见蓝磬神色坚定,莫千金咬了咬牙,道:“好!您去见墨瑶是您的事,这是你们凉国公府和曹国公府的事情,与我们可没关系!”
“这个自然!”
见蓝磬说的板上钉钉,莫千金便带她去了墨瑶的房间。
推门进去,屋内极静,床上隐约有个人影靠在那里,桌上摆着饭菜,也都没有动过。
许是听闻有细微的脚步声,床上的人转过头看来,在看清蓝磬面貌的时候,原本有些无神眼中爆发出浓浓的惊讶,“蓝大哥你……你怎么来了?”
蓝磬见她神色憔悴,心中不忍,对那曹国公李景隆更是生出厌恶之意。
不愿墨瑶烦心,蓝磬只笑道:“来找你听琴啊。”
墨瑶微笑道:“好!”说着便要起身。